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段硯初后背一緊,呼吸微亂,倏然停下腳步,他抬眸看去。
那顆位于醫(yī)院花園里的百年參天大樹依舊枝繁葉茂,枝干向高空舒展,龐大樹冠如傘,日光透過茂密樹縫落在地面的巨大樹影宛若庇護萬物的存在,幾只白色蝴蝶從影子中飛過。
“醫(yī)院給這棵樹重新起了名字,叫護初樹,它很了不起不是嗎?”克萊門斯觀察著段硯初的表情:“它接住從十樓墜落的你,讓你在緩沖下保住性命,守住了最有價值的失控者?!?/p>
“是嗎?!倍纬幊醪粶夭粺峄卮?,他神情淡漠看向克萊門斯:“既然克萊門斯秘書長如此看中我,那就給我開放失控者血庫?!?/p>
陳予泊察覺到段硯初呼吸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還是不舒服,他眼神怪異的落在克萊門斯身上,不是,這人有沒有腦啊,為什么要當著段硯初的面說這種話?
這是一顆值得炫耀的樹嗎?
克萊門斯話音落下,只感覺頭皮一陣發(fā)緊,像是被人壓著頭頂?shù)膲浩雀?,順著這陣強烈的入侵感,他將目光停在陳予泊身上。
陳予泊視作無事,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
克萊門斯皺眉,不是,這是什么感覺?
“大少爺!”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叫喚。
陳予泊聞聲側眸,看見聞宴從走廊盡頭走來,眼見就要靠近,他面無表情地抬起胳膊護在段硯初身前。
“大少爺。”聞宴想走過去,就感覺被一道深沉的目光鎖定著,伴隨著極具侵略性的頭皮入侵感,仿佛意識正在被對方強行碾壓以shiwei脅。
他腳步被迫停下,無法靠近。
是陳予泊。
段硯初余光往后瞥見聞宴在幾步距離的位置突然停下,淡淡收起視線,又下意識看向陳予泊,見他沒看自己便收回視線。
聞宴迫于某人的眼神注視,他也沒有很靠近,目光落在段硯初脖頸上的項圈,項圈底圍藍光光暈很淡,這是信息素很平穩(wěn)的信號:“大少爺最近身體怎么樣?”
這段時間監(jiān)測中心頻頻出事故,失控者的項圈信號總是失聯(lián),也不知道是不是設備的問題。
他都擔心會沒及時關注到段硯初。
“沒有你很好?!倍纬幊鯖]再作多解釋:“克萊門斯,我聽說有失控者在這里住院了,也想去見見他?!?/p>
克萊門斯被這話題一轉,弄得不解:“怎么突然要去見失控者?”
“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控制信息素失控者的藥劑?!?/p>
克萊門斯停下腳步:“什么?”
聞宴皺起眉,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段硯初側過眸,眸子冷淡看向克萊門斯和聞宴:“很詫異嗎,聯(lián)盟十年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都沒有做到的事?!?/p>
克萊門斯沉著臉,有種莫名的不安:“l(fā)orcan,你想做什么?!?/p>
“解除安全監(jiān)督官,不再接受監(jiān)測中心的抽血,不再配合監(jiān)測中心的研究,對失控者條例提出異議,對國際聯(lián)盟提起訴訟,這就是我要做的事。”
“l(fā)orcan,你真的不為其他失控者著想嗎?他們已經(jīng)因為你讓聯(lián)盟取消對失控者的補貼,就不怕他們會做出什么嗎!”克萊門斯頓了頓,又道:“有一點我可以答應你,解除你的安全監(jiān)督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