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需要湊近才能聽得清的動靜。
聞宴眼前晃過一道影子:“?”
還沒等里邊的人反應過來就看見一道身影跟閃電似的沖了進去,
野蠻而又強勢沖到床邊,‘啪’的一下,雙手撐在床沿,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似的籠罩在雪白被子身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嗎?這里?這里嗎?”
在一連串的詢問下,
那只大手就這樣伸入被子,
掌心覆蓋在單薄平坦的腰腹上。
段硯初還沒反應過來,被溫熱掌心撫上小腹時身體不由敏感一顫,愕然地看向陳予泊。
誰知下一秒——
“……嗚……”陳予泊忽然用捂住臉,
彎下腰,腦袋靠在段硯初胳膊上,
跟猛獸抽泣似的:“對不起……都怪我嚇到你了。”
兩位父親:“?”
許醫生:“?”
由于距離太近,
能聞見那道雪松檀香信息素,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聞起來竟然比平時要淡許多,倒讓他分不出beta與alpha信息素的區別在哪里,
只知道氣味很淡,需要這么近才聞得見。
段硯初緩緩低頭,見那么高大個人就這樣抵著自己的胳膊在哭。
為什么要哭,他都沒有哭,是知道沒了個孩子嗎?
是因為孩子沒了才哭的嗎?
兩位父親和許醫生對視了眼,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將空間留給這兩人,不做任何打擾的走了出去,順便把門口的聞宴給捎走。
聞宴:“?!彼麆倎淼?。
此時寬敞明亮的病房里,原本哭聲起初還帶著幾分隱忍,很快就變成了悲慟的嗚咽,仿佛天塌了。
抽紙巾的動靜‘唰唰’,已經響了幾個來回,聽得出用了不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