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日子維持了很久,以至于有段時間里耳邊也有聲音,但更多的是失控者崩潰的聲音。
因為大多數的失控者都在初次分化成失控者時遭受到重大創傷,很多場景,很多東西都會成為刺激他們的回憶閃現,就像他一樣,在還不會控制自己情緒和身體時都只能夠通過約束帶或者是手銬避免傷害自己。
這種崩潰絕望的嘶吼非常難堪狼狽,所以最好的方式也是獨處,不被人看見。
久而久之,生活就會變得無趣,加上前有約束,后有禁錮,望遠鏡就成了他回國后頭一樣發現的樂趣,鏡中的目標更是他自己找來的樂趣,尤其是那一眼就看中在眼前晃動的健碩身材,日光下滴落著汗,肌肉線條性感又——
段硯初表情忽然凝固,喉結滾動。
……不是,好端端想陳予泊做什么。
“太陽回來啦。”
一道身影從別墅里走了出來,段硯初聞聲抬眸,是他的oga父親段予駱:“嗯,回來了。”
“你爸爸在做你喜歡吃的。”oga父親段予駱走到段硯初身旁,見隔壁這兩小子也跟了過來,笑道:“你們倆今晚要不要留下吃飯啊?”
“好啊好啊,我赫叔做飯美味的。而且我也好久沒看見我哥了,今晚不醉不歸吧!”宋晏周豪氣道。
然后喜提爆頭一擊。
“啊!駱政嶼你有毛病啊!”
“鬼跟你不醉不歸,哥剛從醫院回來要注意休息。”
“是哦,對了哥,我還沒問你怎么了呢,今天的新聞我看了,你是被嚇暈了嗎?”
段硯初垂下眸,沒說話,須臾后淺笑道:“沒事,進去吧,在外面站著累。”
oga父親段予駱似乎有察覺到他的情緒,不過也沒說什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頸:“那先進去休息吧,難得回家要不要去廚房看看你爸爸在做什么。”
段硯初思忖須臾,點頭:“嗯,好。”
過去的事也該過去了。
畢竟他己經找到解決方法。
家里的結構還是跟以前沒變,中廚和西廚一墻之隔,走到門前便能夠聽見刀起刀落利落的聲響,還有他爸爸跟幾個阿姨溝通的聲音。
段硯初靜靜地站在中廚門口,眸底蕩開漣漪,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
“陸董,少爺最愛吃甜的了,今晚要給他做糖醋魚嗎?”
“這小子小時候能把一罐糖藏在被窩里一口氣給吃完了,被抓住還哭,但他都不能吃那么多,一吃甜的就跟他爸一樣容易發燒。”
“那今晚還給做嗎?”
阿姨問完,里頭就沒聲音了。
段硯初以為是說話的聲音小了,自己沒聽見,腳尖稍稍往前,身體貼著門,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探入門,就看見他的alpha父親正站在烤箱前,隔熱手套里端著圓形的模具,冒著微微熱氣,似乎帶著淡淡的米香。
他看了會,是父親盯著模具在發呆。
“陸董,那今晚還給少爺做嗎?”
“嗯,做吧,弄甜一些。”段父沉默須臾才悶聲說,而后將模具拿到烹飪臺上,反著蓋在瓷盤中,模具倒出一塊乳白色的小米糕:“他跟他爸一樣愛吃蛋糕,對蛋白過敏也不能吃,那時候還小,好忽悠,我就拿小米糕哄他說這就是蛋糕。”
“我也聽蘭姐說過,說少爺最愛吃的就是小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