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
叫喚聲回蕩在病房,卻只有回聲的答應。
陳予泊上揚的唇角戛然而止,他抓住門框,xiong膛上下起伏,看著沒開燈的病房,神情恍惚,空氣中似乎在彌留著烏木玫瑰的信息素,很淡很淡,淡得晚一些來估計就聞不到了。
人呢?他下班就沖過來了,人呢?
“誒,陳處長?”
身后傳來護士的聲響。
陳予泊猛地回頭,看見是上午那個受傷的護士,他著急詢問:“大少爺呢?”
“大少爺辦理出院了。”
“出院?”陳予泊重復了一遍,表情陰沉:“他能出院嗎?!”
“許醫生也是不建議大少爺出院,但大少爺對醫院很抗拒,沒辦法只能安排他出院了。好在江天一粟也有醫院,許醫生也會過去的。”
“江天一粟?”陳予泊沒聽過這個地方:“這是哪里?”
護士解釋道:“哦,這是楚駱家的老宅,大少爺小時候住的地方,陸董段總把他接回去了。”
夜幕沉沉,萬籟俱寂。
某道高大矯捷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一樓的臥室窗前搖晃,最終確定就是這里,靈活地攀附上那扇緊閉的窗扉,動作輕盈而又決然。
窗欞在大手下微微顫動,似在無聲抗議。
‘吱呀’的微弱動靜傳入耳,是從窗邊傳來的聲響。
段硯初靠坐在床邊的雪白地毯上,停下了翻動相冊的手,他遲疑須臾,聞聲緩慢地側過頭。
窗戶忽地被人從外頭推開。
月光順著窗戶被打開的角度,透過質感極好的潔白紗簾,灑下一片銀白。
段硯初表情僵住:“……?”
家里竟然遭賊嗎?
驀地,一只戴著抑制手環的大手抓住窗沿,骨節分明。
段硯初愣了會。
下一秒,月光勾勒出高大矯健的體格輪廓,逆著光,宛若入侵的野獸,被對方目光緊鎖時有種被抓到的既視感,心臟一緊。
段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