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門斯半瞇雙眸:“lorcan,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項圈的設計圖也是你批復的,你會不知道他是誰?”段硯初見克萊門斯的臉色倏然陰沉,彎下腰撿起那條被自己丟掉的項圈,勾在手中:“今天的事你反倒來質問我?”
在看見這條項圈款式時,克萊門斯眸底的情緒蕩開。
勾著項圈的手白皙修長,宛若玉質瓷白,白色蛇皮項圈質感上佳,上面的合金玫瑰被精心挑選過的粉鉆鑲嵌入內,璀璨奪目,拿在手上時竟讓人無端生出錯覺,仿佛像是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光明正大進行宣告。
“這是我剛才收到的,見過嗎?”段硯初眼神掃過項圈上的裝飾:“項圈的經費有限,其他失控者的項圈都是素圈。克萊門斯,除了你會批這筆錢我想不到還會有誰,這條不便宜吧?”
“純度那么高的粉鉆,這條需要兩個億嗎?”
克萊門斯呼吸紊亂,緊緊看著段硯初,將他所有表情盡收眼底,直到聽見這句漫不經心的反問,臉面和自尊像是被踩在腳下狠狠蹂躪碾壓粉碎。
他左手扶上右手衣袖袖扣,指腹用力摁壓著凹陷的袖扣紋路,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像是借此慰藉那點隱匿的心思:“lorcan,今天我差一些被襲擊,你都不過問一下嗎?”
“不沒死嗎?”段硯初‘啪’的聲,面無表情將手中的項圈丟入垃圾桶里。
克萊門斯見況,緩緩閉上,深呼吸,沉默抿唇。
段硯初說道:“不用扯開話題,無論今天那個人跟你說了什么,你最該去問的不應該是我,或許你該問問你的父母。”
“歹徒跟我說,你和我那名素未謀面的雙胞胎哥哥有預謀想取代我,他知道如何利用你的血液改變性別,報復我。”克萊門斯沉著臉繼續說。
段硯初輕輕嘆了口氣,覺得頭疼捏著眉心,須臾后放下手:“克萊門斯,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說什么你就信嗎?你沒那么好騙吧?如果你信了那我也沒辦法。更何況這件事你到現在都沒有明白?十年了,若是我的血液真的能夠改變性別你們聯盟政府耗費那么大的財力物力人力都沒有研究明白是你們蠢還是你們蠢?”
克萊門斯皺眉:“……”
“就算我的基因真的能夠改變他人性別,也只有跟我完美契合的基因才能夠受得了我的信息素,其他的,我深感抱歉,下場都不好。”
言下之意,被選中的也只有陳予泊。
克萊門斯沉默須臾,又道:“我明白,一會我就會親自去審問是誰指使他來的。”
段硯初覺得站著有些累,身體往后靠在操作臺桌沿,長腿微屈:“看到你被襲擊,我可能猜到原因,估計對方也沒想到你選擇公開站在我這邊,配合研發信息素指導劑,在警告你。”
克萊門斯手指輕輕摩挲著袖扣,‘嗯’了聲:“我也并沒有相信他說的你想報復我,這么可怖的襲擊不可能是你弄出來的,你不是這種人,你的心很軟,就算再討厭我也不會這么做的。這件事我會再調查,你放心。”
“……”
段硯初看他一眼。
克萊門斯垂眸。
段硯初挑眉抱臂:“所以沒有那么巧合的事,這個包裹送來的目的是對方想威脅我,他可能覺得我會對過去那段記憶很珍惜,畢竟他曾經幫助我躲避了半個月。”
“不是半個月,是一個月。”克萊門斯猝然握緊手,冷冷道:“我找了你整整一個月。”
“這不重要。”段硯初沒理會他改正的內容:“現在對方的目的很明確,他想以此威脅我們警告我們,但很遺憾,我不是那些哭哭啼啼的角色,不論是襲擊也好,包裹也好,并不覺得一兩張照片就能威脅到我。”
隔著三維投影,克萊門斯對上抱臂靠在實驗臺旁的段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