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無理沖散了意志。
他整個人僵住,全身發(fā)麻,耳畔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見了,眼前陣陣黑。
陳予泊緩緩收起犬齒,心滿意足,卻忽地像是從躁郁失控中回過神。
……糟了。
糟了啊。
自己真是癲了不成。
竟然硬生生將段硯初從睡夢中——
他愣了會,意識到懷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太安靜了,徐徐抽離,發(fā)現(xiàn)懷中的段硯初很安靜,蜷縮著背對著自己,身軀單薄得可憐,仿佛連呼吸都沒有了,涼意瞬間上涌。
“……寶寶?”
“寶寶?”
“段硯初?”
陳予泊連忙翻身坐起,將渾身發(fā)軟汗津津的oga抱到腿上,握住段硯初的下巴揚(yáng)起他的頭,發(fā)現(xiàn)他是睜著眼的,瞳孔緊縮,在憋氣。
他用手指撬開段硯初的唇,又是拍背又是哄:“吐氣,吐氣,吐氣……”
大約五秒左右,懷中人忽然喘了口氣,像是延遲反應(yīng)那般,坐在懷中身體開始微微痙攣,曲著放在手旁的腿肚都在打抖,更別說腰腹,也是陣陣發(fā)顫。
陳予泊見段硯初臉色蒼白抖得厲害,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把他擁入懷中哄著,輕拍著他的后背,滿眼愧意:“對不起,我……我失控了,嚇到你了是不是?”
粗糲大手輕揉著發(fā)顫微隆的腰腹,像是安撫。
大約過了五分鐘。
段硯初才從破碎的神志中稍微清醒過來,但身體像是自動進(jìn)入了自我防御機(jī)制,沒力氣說話,也不想說話,他輕輕合著眼,枕在肩膀上一動不動。
“寶寶?”
“寶?”
陳予泊低下頭,湊近段硯初的唇前,小心翼翼地聽著他的呼吸。
“怎么,干死我你就開心了?”段硯初閉著眼,冷漠啟唇,若是認(rèn)真聽還能聽見尾音在抖。
陳予泊虎軀一震:“……”
他瞄了眼枕在肩頭的段硯初,見人合著眼,纖長濃密的長睫低垂,顫得厲害,還沾著些許東西,頭發(fā)被汗浸shi貼在臉頰上,整個人就像是被從水中撈起來的那般,狼狽一塌糊涂。
……竟然把段硯初弄成這樣。
他可真是……
勇氣可嘉。
然后,陳予泊做所有事情都變得小心翼翼。
伺候這位閉眼不說話的祖宗,小心翼翼幫忙洗澡,小心翼翼幫忙擦身,小心翼翼幫忙吹頭,指導(dǎo)辦沒有合身的衣服也是小心翼翼給穿上自己的t恤,就連看著對方露出雪白長腿也是小心翼翼的。
因?yàn)榇残枰帐埃愑璨粗荒馨讯纬幊醣У揭慌缘纳嘲l(fā)上,讓他先在這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