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甚至不敢多看那根沾著血的針尖,將采血袋處理好。
完成后,少年脫力的倒在浴缸里,難以緩解的心里痛苦在身軀四處蔓延,他只能將整個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自己安慰自己。
……
陳予泊拿著空盒子回到柜子前,彎下腰單膝蹲著,三兩下把碎片給放進盒子里頭,免得等下丟垃圾弄傷收拾的工人,余光捕捉到靜立的身影。
他側過眸,看見段硯初站在冰柜前,握著冰柜門把手一動不動,又看了會,發現段硯初真的沒有動。于是站起身,手將盒子蓋上先放在一旁柜子上,而后走到段硯初身后。
“大少爺。”
段硯初并沒有回答他。
陳予泊察覺到有些不對,側過身將臉湊近:“你怎么——”他唇角弧度戛然而止,看見段硯初眼眶通紅淚流滿面的瞬間慌了:“好端端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嗎?”
段硯初回過神,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放下手一看,摸到一手的眼淚。
好吧,還是需要時間。
“怎么不說話,你別嚇我。”陳予泊見段硯初就站著,也不說話,忙慌的從口袋里掏出手帕,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擦眼淚:“難道是我剛才說錯話了?”
在眼皮底下,鴉羽濃密的睫毛輕扇,靜靜地凝視這兩只大手捏著手帕,動作笨拙又小心的給臉頰擦拭眼淚,臉上又是忐忑又是不安,一邊給擦著眼淚一邊還要察言觀色。
這條手帕的紋路……
看起來不像是新的。
“大少爺,這個力度可以嗎?”
陳予泊見段硯初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心里更慌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拒絕的原因嗎:“不是,大少爺,我覺得我還是可以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額,當下的話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第一我學歷不夠高才小學,第二我也還沒有做出一定的成績,所以能否給我點時間讓我進步一下,再說這件事呢?”
“我不是因為這事哭。”段硯初淡淡說。
陳予泊見他說話了,頓時松了口大氣。
“所以你覺得我像個戀愛腦,會因為這件事哭?”段硯初微掀眼皮,看著陳予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