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長輩,曾在他最痛苦的時期確實像是暴風雨遇見避風港,對他有過短暫的拯救。
但這樣的拯救是帶著別有目的的,
在他意識到對方幾乎踩碎了自己驕傲的脊梁骨,借此得到更高的權力,
再打著所謂‘對你好’的情緒bangjia,
仗著是alpha對他施以壓迫,
讓他對克萊門斯極其厭惡。
再后來……
——lorcan,你知道蝴蝶為什么象征著美麗與脆弱嗎?
——因為它會讓人產生憐愛的心情,死之前也會奮力地扇動翅膀,
太美了。
——像你一樣。
——你說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救得了你嗎?如果沒有我們算不算是救贖。你是失控者,有基因病,控制不了信息素,而我是beta,雙腿殘廢,是被家族丟棄的棋子。
——總感覺我們是天生一對。
——都挺慘的,我們挺可憐的對不對?
被淹沒在記憶中算不得多重要的對話,也會在某些時刻像是預警般洶涌噴出,是那些年在意識極端不穩定的情況下被灌入的潛意識,他知道,可身體總是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
愿意接近美好,又在美好主動靠近時后退。
也正是如此,他把自己縮進了烏龜殼里,只有他自己愿意出來玩時才探出頭,遇到過于炙熱的情感時就會躲閃,懷疑,生怕面前是陷阱。
吃過虧,知道那種信任被碾碎的痛楚滋味。
他無法再承受。
“就沒有要跟我說什么了?”
陳予泊注視著段硯初,見他垂眸沒看自己,灌足耐心,伸出手,隔著項圈溫柔握上對方纖細后頸,揚起他的腦袋,對上那雙如琉璃般凈透的雙眸,竟有種窺探到對方此刻脆弱膽怯的心情。
他不明白是什么讓段硯初在被自己靠近時頻頻往后,只知道自己得堅定一些,再篤定一些。
因為不論是十六年前遞給他的那顆糖,還是十六年后遞給他的這把槍;不論是他初遇段硯初沒分化,還是為了保護段硯初分化成beta,再分化成了alpha,一切的一切絕對不是偶然,都是他們契合度200的證據,都是他們就是天生一對的證據。
是命運,也是注定。
他們就是絕配。
段硯初正想說話,視線卻被對方的面孔覆蓋壓下。
他瞳孔微顫,又下一瞬逐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