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語氣平和,卻又充滿了力量。
看到她沒有出現預料之中的自卑反應,威廉略顯驚訝地挑了挑眉。
不等他開口,克拉拉先說話了:“爸爸,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職業不分貴賤,艾米做的事情很棒。”她一邊說著一邊擋在艾米身前,像是要為她筑起一道保護墻。
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里閃爍著憤怒的火苗。
那模樣很有幾分可愛。
艾米開玩笑地小聲對她說道:“奧利弗沒看到你這個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克拉拉略顯埋怨地看她一眼,隨后想起了什么,頓了頓又說,“他看到過。”
“哦——”艾米故意拉長了聲音。
威廉瞥了一眼克拉拉,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悅,仿佛在責怪大女兒的多嘴:“你懂什么,在社會上,收入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克拉拉馬上頂嘴:“我看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
眼看這對父女就要因為自己吵起來了,艾米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克拉拉,威廉先生,今天是萊斯利的生日,你們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大家都別在這個時候生氣啦。”
她的臉上始終掛著不卑不亢的微笑,邊說話邊用眼神示意克拉拉冷靜。
接收到她的信號,克拉拉不情不愿地冷靜下來,把頭扭到一旁,不說話了。
接著艾米看向威廉:“威廉先生,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我不希望你能理解,但請你不要詆毀。”
為了提高對方對自己的好感度,艾米盡量把話說得圓滿,甚至詳細論述了農夫這個職業的各種優點。
威廉不是一名律師嗎?律師應該會對這種有條例的舉例方式有好感吧。
她這樣想。
然而,威廉的態度始終帶有一絲淡淡的輕蔑,在她說話期間,只偶爾敷衍地點一下頭,那動作就像是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幾乎在艾米結束自己論證的下一秒(她并沒有說多長時間),威廉就打了個哈欠,接著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到了,我要去睡覺了,這是我的固定午休時間。那么,再見,艾米。”
臨走前還不忘對克拉拉說:“克拉拉,我想我們得找個時間談談。”
說完,他干脆利落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派對,朝著樓上走去,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艾米很感謝對方的離開。
恐怕短時間內,她都不想再和威廉說話了。
“艾米,我爸爸他就是這樣的人,他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克拉拉略帶歉意地看著艾米,“你的職業很好,我從前不懂,但我現在明白了,農夫是全世界最好的職業。你……你以后別理我爸爸就行了,就像我一樣,我從來都不理他的。”
她說著拉起艾米的手,輕輕捏了捏,試圖給她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