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得把臉偏了偏,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恨不得把腦袋給鉆進地里。
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仁花和學姐們交待……
“千樹……還、還害怕嗎?”影山君的聲音忽然在我身邊響起,結結巴巴地同我道。
其實已經不怎么怕了,畢竟剛才的一切都是誤會,我也只是被剛才的氣氛給催到位了,一下子著急,連四處的破綻都看不見。
但是這又該怎么和影山君開口解釋呢?
還沒等我開口,他已經伸手牽住了我的手:“這樣、這樣就不害怕了。”
“也、也好。”我干巴巴地說,“謝謝影山君。”
我們兩人就這么沉默地牽著手,穿行在夏夜安靜的校園里。
靜謐的夜把蟬聲無限放大,一陣陣高昂的蟬聲顯得愈發聒噪,甚至當我們穿梭在樹叢中時,那蟬聲似乎離我們愈發近了,仿佛就在我的耳邊鳴叫一般。
連月亮這會兒都從云層里慢悠悠地踱了出來,清輝透過樹影落下斑駁碎影,灑在我與影山君身上。
也灑在我與影山君交疊的手上。
影山君的手比我大不少,剛好可以將我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凈,雖然作為二傳是球隊里觸球最多的人,以他的練習量,指尖卻沒有生繭。雖然比我要硬一些,但與我的手相貼時,卻還是柔軟的。
他的力道很輕,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掌心與我相貼,其余四指輕輕攏住我的手。
因為剛才的意外,我的手有些冰,影山君的手卻溫暖干燥,熨帖著我的掌心。
影山君注意到我的腳步慢了些,立刻停下來,疑惑地望著我。
“啊,沒事,”我搖了搖頭,和他笑道,“就是覺得影山君的手很暖和。”
他握著我的手一瞬間緊了些,又連忙松開,像是擔心會把我捏疼一般。面對我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把頭也扭了過去,急忙往前走了兩步,意識到自己還牽著我的手,又趕緊停下,免得我跟不上他的步子摔倒。
“冷、冷嗎?”
“還好,”我眨了眨眼,開玩笑道,“而且就算我冷,影山君也沒法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呀。”
他今日只穿了一件短袖,出門前大概是因為著急,沒有來得及披外套,就算想耍個帥,也苦于沒有耍帥工具。
不過最近的影山君,似乎變得細心了起來?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