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影山君,一路上他還是把傘微微向我這邊偏了些,右半身子讓水澆了個透明,劉海也讓雨水打shi,貼在額頭上,看我的時候,就有一種乖巧又無辜的錯覺。
與他相比,我就要強多了,除了被地上的雨水濺到的小腿肚之外,連先前被雨澆到的左肩都已經(jīng)因為影山君手掌的溫度而只是有一點shi潤。身上雖然算不得干爽,但至少也不狼狽。
影山君將我送到門廊上,把傘收了遞給我,也不敢看我的眼睛,朝我胡亂地一點頭就要向雨里跑去。
我連忙把他拉回來:“你干嘛去?”
“回、回家啊。”影山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這么大的雨,你連傘都不拿就冒著雨跑回家?”我?guī)缀跣α似饋怼?/p>
“那我也、也沒傘啊。”影山迷茫地看向我。
我被他的眼神蟄了一下,避開了視線交錯,打開門拉了拉他的書包:“雨太大了,先進來擦一擦吧。”
“沒關(guān)系的。”他小聲嘟囔。
“要感冒的。”我無奈地笑笑,“馬上就要去東京合宿了,可不能生病。”
“不會感冒的。”他說得信誓旦旦,眼神卻還是四下里亂瞟。
“笨蛋才不會感冒呢,影山君是笨蛋嗎?”我把緣下學(xué)長的理論拿出來又問了一遍。
影山君皺起眉頭,像是有些落寞又有些失望地問我:“千樹覺得我是笨蛋嗎?”
平日里總是硬邦邦的聲音今日也被雨水泡軟了,配上影山shi漉漉的眼神,可憐兮兮的。
我猛地扭過頭,打開門道:“影山君不是笨蛋,所以是會感冒的,快進來吧。”
今天下雨,足球部沒有訓(xùn)練,所以表哥早早就回家了。表姐也在家,兩人都在廚房里,轉(zhuǎn)頭看是我進來,都松了一口氣:“給你發(fā)消息問要不要去接你,你也沒回,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正要給你打電話。”
“嗯……路上沒看見消息。”我糊弄地應(yīng)了一聲,“那個,影山君和我回來的時候全淋shi了,可以讓他進來擦擦嗎?”
表哥和表姐這才發(fā)現(xiàn)我后面還跟了一個shi淋淋的男生,一動不動地站在我身后,低眉順眼的,像是一只被淋shi了的大狗,注意到兩人的視線才一個激靈,瞬間站得筆直,接著就把自己對折成一部折疊手機:“你們好!”
莓玲姐招呼他進門,我從鞋柜里翻出給客人穿的拖鞋遞給他,他卻捏了捏書包的背帶:“我身上太shi了,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小狼表哥皺著眉似乎想說什么,莓玲表姐就搶先說道:“沒事,進來擦擦身子,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影山君只好進了屋子。
我上樓拿了新的毛巾,還跟小狼表哥借了他的衣服,讓影山君先去沖個澡,把身上shi淋淋的衣服換掉。好在表哥和影山君個子身材都差不多,他的衣服影山君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