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于精確的時間又一下子把千樹逗笑了,笑了好一會兒才最終止住,影山雖然不知道千樹在笑什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她笑完,在那之后才舒了長長一口氣。
“影山君為什么一副放心了的樣子?”千樹在電話那頭故意說,“這之后的全國大賽可不輕松呢。”
“因為千樹笑了。”影山認認真真地說。
電話對面一瞬間啞了火,好半天才道:“我不和影山君說我為什么心情不好,影山君會覺得難過嗎?”
影山攤開手掌,將食指和大拇指貼合,比出微不可察的一點距離:“有一點點。”
他想起來千樹在電話那一頭看不見他的動作,又連忙補充道:“不過真的只有一點點。”
“因為千樹做事,肯定有千樹的理由。”影山說,“如果千樹不和我說,一定是因為千樹自己就能處理得很漂亮,而我?guī)筒簧鲜裁疵Α!?/p>
“畢竟千樹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一定更加解決不了了。”影山十分有自知之明。
“不是嫌影山君幫不上忙才不和影山君說的,”千樹哭笑不得,“是怕影山君擔心影響比賽才不和影山君說的。”
“我知道的,”影山肯定地點頭,“我雖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才能逗千樹開心,但是我會努力的。”
影山其實很想說出類似于“只要告訴我,我就會讓千樹開心”這一類很霸氣很可靠的話來,但是毫無疑問,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天生的幽默細胞,能夠像音駒的福永前輩一樣,在需要的時候講出一些令人捧腹的笑話。
然而電話對面的千樹還是笑了,比上次笑得更久,甚至笑到后面還有點抹眼淚的架勢,影山納悶地聽著,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他有天生的幽默細胞,只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
“好啦,你快去準備頒獎典禮吧,我也困了。”千樹打了個哈欠,“影山君再見。”
影山其實不覺得今天自己有安慰到千樹,但是聽見她說困了,還是捏著手機著急道:“千樹快去睡覺吧,太晚了,晚安。”
“我很高興,”千樹在電話那頭輕聲說,“我的男友影山君,是個……”
千樹沒說完就掛了電話,影山有些迷惑地看了看自己被貿(mào)然掐斷的電話,納悶地摸了摸腦袋。
但是考慮到千樹那邊實在太晚,他還是沒有打電話回去問千樹沒說完的后半句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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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昨天什么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起來,莉莉絲發(fā)現(xiàn)自己妥帖地躺在床上時,看著我尖叫了一聲。
“第二局你就睡著了,讓你看不懂的比賽還是太難為你了。”我把給她買的早飯遞給她。
“謝謝你!”莉莉絲甜甜地和我笑了笑,草草洗漱一番就開始啃我給她帶的早飯,“你昨天有和男朋友說恭喜嗎?”
“有啊,我還給他打了電話,把最近瞞著的情緒問題也和他說了。”
“難怪感覺你今天神清氣爽,怎么樣,他怎么安慰你的?”
“嗯……我的男朋友,是個笨蛋!”
莉莉絲:?
她納悶地咬了一口面包:“搞不懂你們小情侶。”
雖然情緒問題能放下一些,但是差距客觀存在,焦慮就會客觀存在。我就算如何規(guī)勸自己,卻還是總會陷入這樣的焦慮怪圈。不過好在我和影山君打電話的頻次多了起來,而他也如他所言,盡職盡責地絞盡腦汁逗我開心。
包括但不限于講一些冷到baozha的笑話,發(fā)出一些很奇怪的聲音,以及發(fā)來一些打排球的ng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