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轉頭看他,“你笑什么?”
付嶼闊微瞇眸,“我在想,你是怎么考上陵大的。”
“省前一百考上的!”被質疑的姑娘兩腮瞬間鼓起,像是應激的河豚。
可以質疑她不夠聰明,也可以質疑她做題速度與想不出最優解的解題方式,但絕不可以質疑她學生時代的努力。
黎聽學生時代是老師公認的很有“靈性”的學生,但這種“靈性”又和以付嶼闊為代表的,那種“慧根”型學生不同。
她的靈性需要來自師長的點撥,講透的題她能學會,甚至能舉一反三,此后再遇這類題也能輕松寫出。
但那時候付嶼闊屬于,單元課講完,他自己就能套著公式與老師三言兩語的點解,獨自流暢做題。
高三那會兒,幾乎每晚,黎聽都要刷題刷到深夜,大少爺也會“大發慈悲”地陪著她——在一旁暢快淋漓地打游戲。
所以,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黎聽絕對算得上勤奮努力型選手。
沒有人能否定那一千多個日夜,她刷成山的卷題!
沒有人!
付嶼闊嗤笑一聲,往一側偏了偏頭,“過來。”
黎聽茫怔了一瞬,沒明白,“嗯?”
付嶼闊看著她,重復道:“到我這邊來。”
院落中的風鈴在風中“叮叮當當”作響,泳池邊沿以燈絲造景的景觀植被,搖搖晃晃,形成一片浮動的燈光海。
黎聽沒說話。
像是猜透了她腦袋里在想什么,付嶼闊補充道:“有客房。”
黎聽其實沒想這么多,但經他這么一說,倒顯得她像是有所企圖一般。
耳朵溫熱,“我是想說,我翻不過去。”
隔墻雖低,但對她來說還是有些難度。
付嶼闊看了眼中間的白墻,走過來,對她伸出手,“我接你。”
黎聽看向他伸過來的手,骨骼鮮明的腕骨,脈絡清晰,堅固有力。
走至墻前,抬腳踩上墻頂,墻面做了磨砂處理,細碎砂礫摻進粉刷的油漆中,稍不注意就有蹭傷的危險。
付嶼闊握住了她那只懸在半空,毫無依靠的手。
寬闊干燥的掌心與她因緊張而微微汗shi的手掌貼合。
黎聽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腳下的動作上,無暇騰出思緒。
剛剛看他來去自如,抬腿就直接跨了過來,怎么到她這,爬起來還這么狼狽
另一只腳終于在付嶼闊的支撐下,順利踏上了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