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嶼闊垂眸笑一聲:“不是?!?/p>
導(dǎo)師泄氣一嘆,“那究竟是為什么?leo你直說了吧,我也好有理由拒絕接下來再來問的人,我的電話快被打爆了!”
付嶼闊看向還站在夜幕中的黎聽,語氣與神態(tài)轉(zhuǎn)為肅整,半晌后認(rèn)真道:“它是一個約定,也是一個禮物,是我傾盡所有,也要完成的約定,它不是商品,所以無價,也不可能出售?!?/p>
黎聽聽懂了他說的英文,但不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也無法揣測出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導(dǎo)師終于放棄充當(dāng)說客的這個角色,“好吧leo,但愿你不會后悔?!?/p>
付嶼闊笑一聲:“我想我不會?!?/p>
這個話題結(jié)束,他又和導(dǎo)師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抬頭看過來,問道:“怎么了?”
手中的煙還留有一半,他沒再抽,直接擰滅了,丟進(jìn)了門前的煙灰柱。
黎聽看著他,想走過來,卻被他制止,“我剛抽完煙,別過來。”
黎聽沒管,步履未停,徑直朝他走過去,像是埋冤又像是自顧低語,“你也知道抽煙傷身體?!?/p>
付嶼闊聞言輕笑了聲,從沖鋒衣的兜里掏出糖罐,丟了顆糖進(jìn)嘴里。
清甜果香掩蓋過苦澀煙味,他靠在車身,痞痞揚眉,“怎么,擔(dān)心我?”
黎聽在他面前站定,抬眸看他,“嗯,擔(dān)心。”
剛推至齒間,準(zhǔn)備咬碎的糖果停留在原處,他定定看向她。
她的裙擺揚蹭他的褲腿,姑娘的聲音依舊輕柔但卻有力,“我很擔(dān)心你付嶼闊,分別的這六年,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擔(dān)心你?!?/p>
踏入院門的前一刻,她是想問他今天又為什么不開心。
盡管分別這么多年,她依舊對他情緒的變化了如指掌。
可最終卻什么都沒問,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如今少了一個可以詢問的身份。
而她的折返,是她此行加州勇氣的源頭,也是她告別的落幕。
她的眼睛亮晶晶,“我不想你不開心?!?/p>
付嶼闊沒說話,依舊靜靜看著她,糖果融化后的甘甜裹挾味蕾,他居然嘗出了一絲苦澀。
緊抿的雙唇動了動,正欲出聲。
面前的人忽然淺淺笑起來,“明天是我在加州的最后一天,后天我就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