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王道:“你竟然不心動。”
陳鼎業道:“正是因為心動,所以,才必須要在我還有自制力的時候,將這誘惑我的東西,徹底焚盡了啊。”他的眼睛幽黑,倒映著燃燒著的羊皮紙卷軸。
就像是眼睛里面,倒映著火焰,然后看著那火焰熄滅。
大汗王道:“何其愚蠢?!?/p>
陳鼎業道:“愚蠢嗎?無論善惡的底線,就在這里了。”
大汗王看著陳鼎業,道:“我還以為,為了自己的霸業,獻出自己的妻子,害死了曾經的朋友,把國家的柱石下獄的陳皇,是一個為了大事不擇手段的人?!?/p>
“沒有想到,也是一個被腐儒所規訓束縛住的愚夫罷了!”
陳鼎業端著酒,淡笑道:“你說,我愚蠢,我沒有辦法反駁,但是,你說我是被所謂的規矩,良知所拘束住的人,那么,大汗王,你還是太小覷我了啊?!?/p>
“什么?!”
大汗王的神色一變,忽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竟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身軀出現了一絲絲的遲滯之感,就猶如有些經脈開始變化,開始逐漸變成了金鐵腐木一樣的姿態,神色驟變,看著那被灑在地上,酒香濃郁的酒。
“?!??!”
陳鼎業道:“蜚毒,如何,即便是不需要飲下,也是可以發出效果的,澹臺憲明死之地,有一血池,其中皆是尋常級別的蜚毒,但是孤以秘法,淬煉凝練,才有這一壺酒。”
大汗王怒喝:“你也喝了!”
“你?。?!”
大汗王的神色忽然凝固住了。
他意識到了什么。
自己只是在旁邊,嗅到了,感知到了蜚的毒血,就已經有了中毒的跡象,那么眼前之人,是真正的,清醒而漠然地,一杯一杯,飲下劇毒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