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免死矣!”
夫人張了張口,跌坐,不肯致謝領受陛下的命令。
諸宮人共逼之,壓著夫人磕頭謝禮。
其夜,陛下入寢。
次日,那夫人跳井自盡了。
姜遠卻不在乎了,他只是穿一身華服,騎著駿馬,從自己開辟的這奢華園林之中走過,覺得渾身舒朗,對旁邊的郭衍君道:“朕如今才知道了,為君王的氣魄和痛快啊!”
“這世上沒有人敢違逆朕,沒有誰敢對朕說不。”
“這才是凌駕于所有的奢靡享受之上的,最大的痛快!”
他對于那位夫人,其實沒有多大的眷戀。
姜遠只是沉迷于那種,以一種暴戾的強權姿態,去碾碎世俗的規矩,讓自己的權力和暴力,去凌駕于其他人,蹂躪他人的尊嚴這種感覺。
這邊是帝王的感覺嗎?
李觀一,你就是,沉迷于這樣的感覺嗎!
那位御史大夫郭衍君忽然若無其事地說出一句話,道:“聽說,秦玉龍將軍的妻子薛氏,是薛道勇的二女兒,而薛道勇的孫女薛霜濤,和那賊子皇帝是青梅竹馬。”
“在軍中也有很大的威榮。”
“岳鵬武,越千峰這些名將,都對她很服氣,覺得就算是李觀一有點名氣,也竊居了皇位,那薛霜濤也會是賊子皇帝的皇后娘娘。”
姜遠漫不經心地道:“又如何。”
“嗨,您想想啊。”
郭衍君湊上前去,微笑玩味曖昧:“秦皇若和薛霜濤大婚的話,那么,秦皇李觀一就得要喚那位薛夫人是姑姑的,嘿,此刻秦玉龍不在……”
姜遠意識到了什么。
心中不由一陣子火熱。
他喜歡那種恣意妄為行使權力,去踐踏秩序,以完成自己價值的愉快感,但是終究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夠做,如今大將在邊關鎮守,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乃是大不對。
于是道:“你勿要再說!”
“秦玉龍將軍為國家鎮守,你怎可以做這等自毀長城之事!”
于是郭衍君連忙跪在地上,道:“陛下圣德賢明天子!和陛下相比,臣幾乎如那茍且小人,抬頭見日,只見得雙目光芒。”
“陛下,圣人哉!”
姜遠先前有些微怒,如今也只無奈一笑,道:“你卻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