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躺椅那邊沒了動靜。or的心懸了起來,后悔自己嘴快——她明明是怕她在躺椅上蜷得難受,說出來卻像在刁難。
片刻后,才傳來lg極輕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骸安挥昧?。”她頓了頓,補充道,“躺椅……挺好的?!?/p>
說完心臟像被風遁輕輕撞了下。她幾乎要起身了,腳都動了半步,又硬生生定住。床夠寬,可離得太近,她怕自己忍不住想看看or的傷怎么樣了,怕越了那道“影子”的線。
or“哦”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卻怎么也睡不著。后背的疼好像淡了些,心里卻亂糟糟的,像被風遁卷過的草堆。
又過了許久,or以為她睡著了,卻聽見躺椅那邊傳來極輕的風遁聲,帶著點涼意落在她枕邊。伸手一摸,是顆用冰錐刻的小月亮,邊緣被磨得光滑溫潤,一點不扎手。
她捏著那枚冰月亮,指尖能感受到殘留的涼意,卻奇異地覺得心里暖烘烘的。窗外的月光斜斜照進來,剛好落在躺椅上,lg的身影在月光里縮成小小的一團,呼吸漸漸平穩。
or盯著那團影子看了會兒,悄悄往床邊挪了挪,把自己的薄毯往床沿推了推——要是lg半夜冷了,或許能夠到。
lg眼角的余光瞥見床沿的薄毯,心里像被溫水漫過。她知道or沒睡,也知道那薄毯是特意推過來的。她沒去碰,只是往躺椅里縮了縮,讓自己的影子離床沿的影子更近了些。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地上輕輕挨著。
接下來的半年,日子像被風推著走。任務依舊雜七雜八,卻多了些別樣的小心思。
d級任務依舊瑣碎:幫村民找走失的牛,清理河道里的淤泥,甚至給火影的辦公室擦窗。
or總嫌這些任務“浪費冰遁”,卻在某次找牛時,看見瘋牛追得lg爬上矮樹,or凍住牛蹄后,故意往樹上扔了顆野果,不偏不倚砸在她腦門上:“笨死了,連頭牛都打不過?”lg接住滾到懷里的野果,發現是她上次說“有點甜”的那種,默默塞進兜里,轉身時卻差點從樹干上滑倒。
c級任務也來了幾次:護送學者穿越森林,追回被偷的卷軸。某次遇上下雨,or的冰遁在shi滑的地面施展不開,差點滑倒,lg伸手扶她時,兩人一起摔進泥坑。or笑得直不起腰,直到看見lg伸手想扶她,卻又猛地縮回,才憋住笑,抓起一把泥往她臉上抹:“反正都臟了,怕什么?”lg愣了愣,突然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泥,反手蹭在or鼻尖上——是她時,kai舉著徽章蹦得老高,or瞅見lg的徽章別歪了,伸手去扶正,指尖剛碰到她的衣襟,就被lg下意識抓住手腕——她的手很燙,帶著訓練后的溫度。
兩人都僵住了。
“你……”
“我……”
kai的咋呼聲從遠處傳來,lg猛地松開手,or也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抓起自己的徽章就往訓外走,跑出去老遠才發現,手里攥著的居然是lg的徽章。
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or捏著那枚銅徽章,她忽然笑了,把徽章塞進兜里,轉身往回走,卻在路口撞見lg,對方手里捏著她的徽章,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果子。
“換回來。”or把徽章往她懷里一塞,搶過自己的就走,沒看見lg接過徽章時,指尖輕輕碰了碰上面殘留的溫度。
那天的雪已經飄了有些時候,四人立在公告欄下,shirgane老師望著眼前三人,語氣輕松:“這段時間你們進步不小,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了?!?/p>
停頓間,他的目光在lg和or身上淡淡掃過,又繼續道:“初春繼續修行,你們這段時間也別松懈了練習?!?/p>
lg垂手應了聲“是”,or則輕點下巴,金發隨動作晃了晃。
kai忽然笑起來:“下次見面,我肯定能……”
他拖長調子,帶著欠揍的神情瞟向or,“說不定還能把你的冰錐燒化呢。”
or指尖凝出粒冰渣彈過去,冰粒擦著kai的耳邊砸在地上,脆生生道:“少做白日夢?!?/p>
shirgane看著他們拌嘴,吸了口煙,吐出的煙氣混著雪沫飄向天空,他輕嘆一聲:“嘛,接下來這段日子,怕是要少些樂子了?!?/p>
休假期間,or多半待在家中,要么獨自練習冰遁術法,要么處理些家族瑣事。lg白日常陪著她訓練,或是一同做些雜事;到了夜晚,便會向家主匯報情況,同時以影子的身份默默守在暗處。
or病好后,lg便再沒進過她的房間。那張曾被lg用來歇腳的躺椅,從此空在墻角,再沒迎來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