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通突然笑了起來,手指關節敲了敲火器筆記說:“還有點意思。”
他一轉身就朝著門口走過去,可剛走沒兩步就停住腳了。
把頭一歪,看向顧昭,眼睛在他袖子里鼓鼓囊囊塞著密信的地方停了一下,說道:“這位顧兄啊,看著就氣度不凡?!?/p>
等到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趙守義一下子癱坐在凳子上,聲音都有點發虛,結結巴巴地說:“他……他是不是瞧出啥門道來了呀?”
顧昭也是緊張的不行。
“瞧出來又能咋的?”顧昭把密信打開。
“他要是真起了疑心,這會兒就該抓人了。”說完,他抄起筆就在紙上飛快地寫起來。
“趙兄,你認不認識在京城當御史的人?”
“御史?”
趙守義一下子愣住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順天府的周御史,去年我還幫他遞過狀子呢……”
“就是他了?!?/p>
顧昭寫字的時候特別用力,“我要寫一篇策論,就寫建虜的反間計有多害人,還有袁督師可不能殺啊。你明天就去周御史府上,就說有個秀才,愿意拿全家人的性命來擔保,這策論里寫的每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
趙守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突然就想起前天顧昭說“有些事兒可等不了三年”的時候那副樣子。
他抿了抿嘴唇,把茶碗推到顧昭跟前說:“我這就去查周御史住哪兒,顧兄啊,你……你寫的時候慢著點?!?/p>
等到夜里更深的時候,顧昭才放下筆。
桌子上堆著七張紙,那墨水還沒干。
“我就賭一把,沒人會相信一個沒名沒姓的秀才能改變歷史。”他對著月光輕聲念叨著。
“崇煥要是死了,關寧軍肯定就亂套了,建虜就會一路暢通無阻地打進來,那京城可就危險了”。
趙守義揉著眼睛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還捏著一張請帖。
他對顧昭說:“顧兄,順天府明天要辦鄉試預備會呢,周御史手下的書吏說……說想請你去講講策論?!?/p>
有戲,看來沒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