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她愛上他,只用一枚情蠱,她就會對他忠貞不二。
裴寂也思考過,為什么第一次見安酒,便排除了情蠱這個選項。
因為林清妍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這一世初見安酒那天,他才重生幾日,腦海中仍全是上輩子的記憶揮之不去。
他清晰記得,林清妍是如何掙脫情蠱的束縛,聯合賀子擎將他殺死。
死亡的記憶太過深刻,以至于他下意識懷疑情蠱的效果。
然而現在想來,裴寂發覺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安酒可不是林清妍。
如安玖這般輕易就能喜歡上一個人,又能輕易變心喜歡上別人的女人。是不可能做到林清妍那樣,對一個人矢志不渝,并且為其掙脫情蠱控制的。
她的愛,太廉價了。
因為非衣救了她,她就能喜歡。因為非塵長得好看,她也能喜歡。因為裴寂雙腿殘疾,她便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就是這樣一個淺薄的女人,她的愛又能有多厚重?
裴寂突然感到十分可笑,為這樣廉價的愛,他竟然跟她糾纏這么久。
這些日子,他是昏了頭嗎?
所有的想法都在瞬息間出現,又在短短時間內隱沒。
昏暗的房屋內,男人突然上前兩步,迅速欺近少女。
少女身后便是桌子,他一靠近,她便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后腰抵著桌沿,兩手撐著桌子,漂亮的桃花眼惶惶然將他望著。
“你、非衣,你要做什么?”
“我聽說,你喜歡那佛子非塵?”
黑衣男子握著少女纖細的腰肢,那細腰不盈一握,被男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五指掐著,猶如獵人手心的獵物一般細微地顫動。
她這樣無力柔弱,他一只手就能掌控住。
何必彎彎繞繞兜圈子,等雙生蠱到手,他自有法子令她自愿解毒。
男人俯首與少女四目相對,明明是一張正直無比的面容,此刻那狹長漆黑的雙眸里,卻顯露出無比的危險之色。
少女慌亂地搖頭,語無倫次道:“我、我沒有,我只是拿他當朋友,我不、我不喜歡他。”
男人一手掐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長睫微瞇,唇角挑起一絲不含溫度的笑:“真的?”
“當、當然是真的,你、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傷害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