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裴寂在她面前毒發過兩次了,安玖知道他毒發起來是什么樣子。
不過這一次毒發似乎比前兩次更加來勢洶洶,裴寂踉蹌著上了床,從桌邊走到床邊這點功夫,他身上雪白的衣袍已經被汗水浸了個透。
正是夏日,天氣炎熱,他穿的不多,打shi的衣衫緊緊貼著腰背,白色布料又最容易透光,男人緊實的肌肉線條透過半透明的衣料,明晃晃顯露出來。
腰很細,跟肩膀正好形成一個黃金倒三角。腰部紋理也相當漂亮,甚至能通過布料的褶痕隱約窺見一點肌理凹陷,好像是叫人魚線?
總之,不是一般的性感。
安玖小小“哇哦”了一聲。
裴寂看起來溫文爾雅,又一直坐在輪椅上,她還以為他很瘦弱,沒想到這么深藏不露?
安玖欣賞美色的時候,男人在床沿坐了下來,顫抖著手開始脫身上汗shi的衣裳。
他清雋的臉龐此時已徹底失去血色,襯得那雙眼越發黑沉,像不見光的深譚,要將人溺斃一般。
鴉羽般的眼睫不受控制地微顫,大概是在忍受痛苦。
脫到只剩褻衣的時候,裴寂便停手了,慢吞吞躺到了床上。
他的褻衣也是純白的,不像外袍,偶爾衣擺袖口處會用銀線繡一點不起眼的花紋,看起來華光內斂、低調貴氣。褻衣卻全然只是白色,不見一分雜色。
躺在那里,便如一朵盛開的白山茶,那樣的潔白無瑕。
層層汗水自他皮膚下流出,打shi了鬢角。男人緊緊抿著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就好像他只是睡著了,而不是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要不是時不時痙攣一般的抽搐,以及眼角脖頸上不受控制爆出的青筋,安玖或許真的要以為,他的毒發是假的了。
可是她知道,不是的。
她知道他毒發時會有多痛苦,上一次在無音寺內,裴寂甚至會在意識不清時乞求她。
安玖突然有種感覺,他好像個受傷的孩子。
若是身邊有人依靠,他便要表現出來有多痛。可當身旁無人的時候,他就自己死死咬牙忍著,不愿露出半分弱勢來。
這一念頭滑過腦海,稍縱即逝。
安玖垂眼緩緩收回目光,對系統道:“不用再看了,把它關掉吧。”
系統正要依言關閉,安玖又驀然開口:“等等……把畫面拉近一點。”
系統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畫面拉近,才看見男人蒼白的薄唇正微微開合著,像是在無意識說著什么。偏偏他又不出聲,安玖也聽不見。
安玖盯著那噙動的唇,眉心微蹙。突然裴寂雙眼一睜,驀然向前看來。
由于畫面拉的太近,他這一睜眼,兩人就像隔著很短的距離四目相對一樣。
安玖嚇了一跳,下意識將臉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