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目不能視,心態竟這般平和,臉上總是笑意盈盈,沒有半點怨天尤人的樣子,他的精神力量一定十分強大吧。
即使知道他不需要被人憐憫。
可白玦心里還是涌起一種陌生的,類似于心疼的情緒來。
“公子?”韓冽見他一直不語,但卻又能感受到對方目光,“你跟著我,難道不是有事找我,總不能只是為了偷看我?”
白玦被他問得面上一熱。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跟著他。
“我,我……”白玦支唔半天,解釋不清楚,最后脫口扯出了一個理由,“我對歧黃之術也略有涉獵,最近在京城正想找個事做,不知公子能否……”
韓冽了然一笑,“你是想到我店里做事是吧?”
還以為這人是癡漢,才一路尾隨呢。
白玦舒口氣,忙道,“對?!?/p>
“可以?!表n冽勾著笑,又逼近了一步,“只是我店中多是義診,恐怕給你的工錢不會太多……”
他的靠近讓白玦心慌。
后退了兩步。
卻是退到了一棵粗壯柳樹上。
他又立刻道,“我不在意工錢,只想順便跟公子你學學醫道。”
“原來是想當學徒啊。”韓冽嘴邊笑意更濃,雖看不見,卻能精準定他位,更近了些,“既你這么有誠心,那便在鋪子里試用幾個月吧……”
幾個月么。
他能在人界逗留這么久么?
白玦見他逼近眼前,心砰砰亂跳。
“你既要在我手下做學徒,我總要對你這徒弟有些了解。”韓冽試探的抬手,微笑問,“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臉,起碼能知道你大概樣子……”
白玦只覺心快跳出喉嚨。
他嗯了聲默許。
韓冽伸著手,先摸到了他的手。
白玦心一顫,雙眼瞠大。
“你的手骨節分明,無繭卻有力,輾藥肯定有勁。”韓冽抓著他手摸索評價,又貼上他臉,手掌撫上眉毛鼻子嘴唇,略略摸索,心中便有了些模糊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