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來得太慢了,這酒我都干光了。”鄭憐見著小道里安若初身影由遠到近,笑著舉起了酒瓶子晃了晃,細長的狐貍眼變成了一條線。
安若初上前來,聞到他身上濃重酒氣,皺眉瞪了眼一邊蓄著平頭長相粗獷的男生,“陳鋒,你就讓他這樣喝,也不攔著點?”
陳鋒淡淡道:“醉了他心里會舒服些,再說有我在呢,還能讓他出事?”
安若初便不說話了。
在鄭憐身邊坐下,兩個保鏢則在旁邊三米外的地方站著。
“鄭憐,你爸的兇手調查有進展了嗎?”安若初垂下頭低聲問了句。
“沒有,那幫廢物什么也沒查出來。”鄭憐本有幾分醉意,聽見這話臉色變得陰沉,將手中的空瓶扔了出去,砸得粉碎,咬牙切齒道:“這事不會這么了結,我一定要揪出殺我爸的人,再將他碎尸萬斷,千刀萬剮了!”
安若初聽得顫了下。
臉色更白了些。
他握緊拳,又慢慢松開。
看向鄭憐,猶豫的道,“萬一,萬一你惹惱了那人,他再對你下手怎么辦?鄭憐,我不希望你出事,你不能再出事了……”
鄭憐臉上帶著仇恨。
轉頭瞪他:“你讓我怎么辦,裝著什么也沒發生嗎,父親被殺,此仇不報枉為人子,若初,如果是你出事了,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安若初表情一下僵住。
他強笑了下,默默的轉頭。
面對他的話終究是心虛,他對不住朋友,也對不起兩個哥哥,他不敢告訴鄭憐周潛與他有仇,也無法為自己兩個哥哥報仇……
他還愛著那個人,還護著他。
大哥二哥會原諒他嗎。
“我知道,父親年輕時得罪過不少人。”鄭憐又擰開了一瓶酒,仰頭喝了口,語氣十分冷靜的道,“我會一個一個去篩選他的仇家,總會將那兇手揪出來。”
這話一出,聽得安若初心中冰涼。
不由握緊拳,手心冷汗浸出,萬一他查到周潛怎么辦。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
“若初,以后別跟你父親再鬧脾氣了。”鄭憐喝了兩口,見他臉色憂郁,拍拍他肩頭苦笑,“否則等你失去了家人,你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鄭憐,對不起……”好友的關心讓他羞愧。
忍不住低低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