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身血污的男人,任寧從前溫柔恬靜的臉上,此刻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比外面的冬雪和凜風,更讓安洪生感到通體冰涼。
他沖她憤怒嘶吼,“你怎么抱孩子的?怎么當母親的?孩子出事了,你怎么還這么冷靜的?”
任寧走近前來,蹲下身看著他。
看著他痛苦到扭曲的臉,語氣冷漠的道:“因為我是故意的,哦,還有,你的其它孩子,都是我指使人做的……”
她平淡的話,卻讓安洪生五雷轟頂般驚住。
他顫著聲,“任寧,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所有孩子的事,都是我背后主謀的!”任寧盯著他,眼神比寒冰更冷,“我就是要讓你安洪生絕后,我要你飽償世間最深的痛苦!”
安洪生臉色青白,看著妻子的臉像是不認識了。
她的眼神這樣冷,從前柔情的眼睛里,這時帶著這樣深,這樣濃的恨。
他哆嗦著唇問,“為什么?”
孩子們接連出事,安洪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曾也有那么一瞬間的猜測閃過腦中,覺得她可能是為了自己兒子鋪路,為了安家的家產,就像古代的皇子們爭皇位一樣。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間的想法。
從來沒真的去質疑過她,畢竟她在自己心中,一直是柔弱的女子形象,而且平常對安若初雖不如已出,但也算不錯。
她還給安若初找過保鏢,更打消他的懷疑。
而現在,他才意識到。
枕邊人竟是條毒蛇。
是什么樣的恨,讓她這樣喪心病狂。
又想起她提起遼城,安洪生努力的思索,腦子里隱隱有了個模糊的人影。
“看來你年輕時作的惡太多了,害過的人太多,所以才記不起了。”看著他努力回憶的樣子,任寧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照片,放到他眼前,“這個女人,你一定有點印象對吧,畢竟我跟她有幾分相像呢……”
安洪生瞪著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梳著大辮子的清秀女孩。
女孩穿著打扮土氣樸實,一看就是農村出來的,眉眼與任寧有五分相似,只是目光很倔強,銳利,眼神勁勁的。
他一看這照片,略一回想就記起來了,他臉色更加青白,“我記得這女人,她是遼城酒店里的一個女服務生,她是你什么人?”
六年前他在遼城辦事,住在了一家小酒店里,酒店的老板曾是他以前的朋友,他上岸后,當然也拉了一把朋友,朋友也跟著開起酒店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