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決怕他反悔,也怕自己后悔。
為避免夜長夢多,宮決用了最快的速度與他完成了協(xié)議離婚。
從民證局出來,宮決回想這一陣子的事,就恍如一場夢。他該高興啊,他終于擺脫了這個小傻子,他被迫屈服,這個讓他覺得丟臉的配偶,終于要分開了。
只是心里,似乎并未感到輕松。
“小傻子。”一路出來,韓冽都沉默不語,宮決終有點擔心,最后一次擔心,叫住了他,“以后,你再找個對你好,愿意跟你生孩子的好人吧……”
他沒死纏不放。
終于離婚,他應(yīng)該感謝他不是嗎。
所以,就像和平離婚的夫妻那樣,給最后的體面,給予一些祝福。只是這些話說出來,心里卻像是被針在扎著,似乎總有幾分言不由衷。
韓冽看了他一眼。
還是未語。
他垂下頭,將指上那枚婚戒摘下。
抓著宮決遞進他手里,“既然從未喜歡,你的東西,阿離也不能再留下。”
一路來,他都不哭不鬧不吵,太過的平靜。
宮決總覺得反常。
但此時,他又有什么立場說什么。
還有另一個人,在等著他。
他攥緊拳,緊握住那枚戒指,眼睜睜看著小傻子轉(zhuǎn)身而去,越走越遠,宮決深吸口氣,也轉(zhuǎn)頭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對小傻子,終究是也有虧欠。
但他卻寧愿虧欠小傻子,也不想欠紀清。
宮決嘆息一聲。
默默離開。
離婚搬出去后,與紀清住一起一個多月,宮決都沒回過家,自然也沒回去宮家的公司,宮決重新找了個工作。
因為他宮三少名聲在外。
大公司不敢要他。
宮決最后,只能找到一家小公司。
但他也只能先將就干著。
工作上他還能適應(yīng),唯獨適應(yīng)不了的,是生活上的物質(zhì)變化。
雖然他在宮家只是個私生子,在宮長河那也不是多么受寵,但是在宮家生活的二十年,物質(zhì)上從來沒有吃過苦頭,如今這一搬出去,飯要自己做,地要自己掃,也不能再大手大腳花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老話一點沒錯。
一切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