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心中揪疼,他卻不敢喝酒,害怕自己醉了會糊涂,會失去意識。
他想要一直清醒著。
清醒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韓冽在新婚當晚,一個人在新房喝得酩酊大醉,他也只醉了這一晚,之后就再沒喝過酒,雖是出現這樣讓人笑話的事,但似乎對他并未太大影響。
次日一早就去藥鋪工作了。
之后的日子,也依然沒有什么變化。
沒有頹廢,沒有萎靡不振,葉家父兄們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他還是像從前一樣的生活,面對親朋和病人,依然是溫厚親和的樣子。
就像是白玦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有白玦才知道。
韓冽在藥鋪工作,為病人看診時,面對葉府親人時看著并無異常,但回到了房中,自己房中獨處時卻能看出端倪來。
他長時間的在走神發呆。
那冷漠的神情,孤涼的背影,白玦看了便覺心酸。
他既希望他能早些走出來,又私心怕他真的太快忘記自己,這種糾結的心情,每次在暗中偷窺他時,來回不停的折磨著他的心。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
韓冽已經適應了,已經沒有那個突然闖進他生活,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深秋的一天,葉安陪同韓冽,去城西一個患者家中看診,離開時,卻是在巷子口撞到了一個人,韓冽下意識的說了句抱歉,正想要讓開。
一邊的葉安卻是驚喜的叫了聲,“白公子,你回來了?”
韓冽心中一震,感受到了一股很逼人的注視。
他微蹙眉,“葉安,你在說誰?”
“公子,是白公子啊!”葉安揪著他袖子,激動的拽了拽,瞪著眼前的青衣男子,“白公子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葉驚鴻看著這激動的藥童。
又看向韓冽,六十年后再見,舊人一如往昔。
他平靜了很久的心,再次起了波瀾。
“子衿……”葉驚鴻不能自控的走近,手掌撫上韓冽臉頰,顫聲道,“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真是別來無恙啊……”
傾云宮的白玦,從無心鏡里看見葉驚鴻出現的那一秒,整個心都緊提了起來。
他緊握拳頭,死死看著鏡中畫面。
韓冽他。
還會再次喜歡葉驚鴻嗎?
韓冽本以為真是白玦回來了,一時心緒翻涌,結果這人一說話,卻發現是個陌生聲音,心中一陣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