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嗯了聲。
見他離開,神情又有些悵然。
昨晚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后,他不但沒借機纏上他,反而似乎還疏遠了些?他實在是摸不清韓冽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不是好色嗎。
還為他留下來。
他至少應該有幾分是喜歡他的吧。
為什么能處處帶著距離感呢,大概,他是個極度理性的人吧,也許,比狄恒更理性清醒,便是喜歡誰,也不會瘋狂,不會失控是嗎?
柳寒煙莫明煩躁。
韓冽走出山洞,外面是片山彎口,下面是懸崖,遠處是連綿的群山,晚秋時節,林中樹木,紅紅黃黃的一片,繽紛炫麗,秋意十足。
他正坐在樹的高處,恣意的欣賞著美景。
也算趕路疲倦后的精神補償。
忽聽下方喊聲傳來,“容燁,你爬那么高干嘛?”
柳寒煙在下方,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家伙坐在樹的最高處,那樹是生在懸崖邊的,這家伙是猴子變的?就不怕來陣風吹得他摔下萬丈深淵?
韓冽低頭看了眼。
哈哈大笑:“站得高,看得遠,柳兄弟要不要也上來?換一個視野,感受會大不一樣!”
“我才沒這么不要命呢!感受怎樣不知道,我只知道摔下去一定會死得很難看。”柳寒煙直咬牙,又盯著那樹看了眼,暗忖,上面的風景就那么吸引人?
本來想走。
可又想著,豈不要叫他看低自己。
沒道理他做得到的,自己就不行。
這般一想,柳寒煙先脫了鞋襪,再把袍子下擺撩起,將其系在腰間,又將寬袖用發帶綁住,將衣服收拾得利落后,便抱住了那棵高百尺的榿木樹往上爬。
那樹倒也不太粗,只是滑溜得很。
柳寒煙毫無形象,如猴子一般往上攀爬,累得氣喘吁吁,費盡全力終于爬了三米高點,歇息時下意識往下看了眼,登時腳底發軟,兩股顫顫。
他死死抱緊榿木樹。
再不想往上爬了,便想下樹。
結果因腿軟而踩空,身子猛然往下墜去,駭得發出一聲驚叫,上頭韓冽看他龜速爬樹,本是等著看笑話,見他突然落崖登時變了臉色。
足尖一點,縱身躍下。
柳寒煙本是被嚇得面無人色,見他從高處跳下,驚得瞪圓了眼,一時忘記身在險境,只是看著他如雄鷹掠來,迅猛,卻姿態矯健。
一時心跳竟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