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酒鬼。
他吃了兩口,又輕聲說了句,“容大哥,謝謝你。”
如他所說,那真是非常兇險,若非他相救,失去意識墜馬極容易被踩蹋,必是非死即傷,想想都覺得心有余悸。
“謝不敢當。”韓冽兩三秒就干光一個兔腿,喝了口水,“只要柳兄弟別在說了謝后,又暗地里算計我就成了,我可不敢指望你報答我什么……”
柳寒煙被這話嗆得紅了臉。
神情僵硬,暗自咬牙,這家伙能別老提這事行嗎。
又心里不舒坦,自己在他心里就這么差勁?也是,一開始自己是連著幾次想算計他,也難怪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這次我是真心的。”柳寒煙小口撕咬著肉,澀澀的道,“我知道,容大哥是坦蕩君子,定是不喜歡我這種不夠單純,太多機心的人……”
他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連救命之恩也忘記。
他只是忽然有些難受。
自己不是他會欣賞的那種簡單赤誠之人。
韓冽沒說話,只是又撕了條兔腿給他,柳寒煙接過,又看了他一眼,低低道,“寒煙也想天真單純,可我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允許我做那樣的人。”
“我上頭有三個兄長,一個皇妹,他們母親都身份顯貴。”柳寒煙很少與人談起自己的私事,這時卻難得提起。
“我母親只是個宮女,她雖有張漂亮的臉蛋,卻沒有一個聰明的頭腦,這在勾心斗角的皇宮生存就是災難,從小我就知道,人是欺善怕惡,拜高踩低的,為了生存,我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也許容大哥很難理解,我說這些,也不是想辯解什么,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雖不是至純至善,但也不是什么刻毒奸惡之輩,我,我只是想保護自己……”
“容大哥……”柳寒煙望著他,“你,你信我嗎?”
韓冽往火里添了些柴火。
又遞了水給他,這才淡笑道,“你不必解釋這些,我們只是逢場作戲,又不是真夫妻,我怎么看待你重要么?”
又拿了顆熟得軟耙的野柿子。
慢慢悠悠吃著。
柳寒煙叫他堵得無法反駁。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太舒服,他不希望韓冽誤會他。
“別想了,吃了東西好好休息,今天就在這山洞過夜,別再趕路了。”韓冽吃飽喝足,準備出去走走消消食,又提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