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被舍棄了。”小滿喃喃自語,
面色慘白,
神情悲慟。
他眼睛里閃爍著水光,
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顯得很是可憐。
沒有人回答他,
他不過是卑微的流民,
有誰會將他放在心上。
動蕩的年代里,他們宛若螻蟻,
性命從不是掌管自己手里的。
正因知道這點,他才感到絕望,他才會神色恍惚,怔怔出神。
事實的確如此,
為了不造成動亂,張太醫提議不將此事擴散。
薛放聞言,
徒然瞪大了眼睛,表示這并非是能夠隱瞞下來的事情,若是瘟疫擴散,
不但會引起動亂,而且還會令陛下失去好不容易積攢的民心。
席淮難得認同薛放的觀點,但他覺得此事并不需要他們擴散開來,再過幾日,懷鄉州府的百姓們,都會清楚自己州府的知府究竟有多么不作為。
要想讓他們不知道,唯有控制住瘟疫。
然而張太醫覺得控制瘟疫之事很棘手。
時至到今日,瘟疫仍沒有根治的方法,即使是先皇,以自己的能力,都只能將傷害控制在最小。
他當年親自抗疫,令他原本靠著殺戮奪帝的名聲,才得以翻轉,成了大慶百姓人人上口的明君。
淮南帝年幼,明顯沒有先皇的魄力,用不著多久,便會吵著回宮,將爛攤子丟給他們太醫署吧。
但席淮沒有,席淮只是看了看小滿說道:“朕要留在這里。”
“陛下?!”薛放蹙眉,眼中滿是責備,“請您不要說笑。”
“殿試在即,陛下難道真不打算回京,篩選可用的良才嗎?”
“朕沒有說笑。”席淮揉了揉小滿的頭,表情嚴肅看向了薛放,“正如張太醫說的,用不了多長時間,瘟疫便會在全城爆發。”
“屆時懷鄉動亂,唯恐有人從中作梗,影響朕苦心經營的聲勢,朕留在懷鄉城抗疫,既可以安撫民心,又可以挽救朕的名聲。”
“至于殿試,等瘟疫緩和了,朕再回去宮中參與殿試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