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的地域寬廣,每年都有著不少天災人禍。
加上黨派紛爭,內憂外患,想不出好點子來。
光是想到這里,席淮覺得自己真是忙上加忙。
不當了不當了,這個皇帝誰喜歡當誰去當吧。
結果盛明月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說:“陛下。”
“嗯?”
盛明月笑容清朗道:“陛下若是在宮中想不到什么點子,不如隨臣出城走走,見識下城外的風景。”
但根本來不及答應,盛明月已經將他拽上了馬匹上。
策馬奔馳不過二日,他們居然真的已經來到了懷鄉。
他眉心突起,“朕還有奏折沒有批閱完!”
“反正陛下拖延已久,不缺拖延這幾天。”
“朕聽錯了嗎?這是帝師應該說的話嗎?”
席淮隱約意識到盛明月對他好像越來越放肆了,曾經好歹表面上還會裝裝樣子。
但現在直接陰陽怪氣,而且還會反駁他的要求,簡直完全無法控制盛明月行動。
席淮簡直都麻了,他捏了捏鼻梁,想要警告下盛明月的僭越,結果迎面而來撞上了來人。
席淮本身弱不禁風,險些被絆倒,正下意識抬眸教訓來人時,卻見只是面容干瘦的男孩。
他衣著爛衫,鼻頭凍得發紫,沒被修剪的指甲里滿是污垢,身上還有著濃烈的惡臭,那副骯臟的模樣,席淮只在乞丐的身上看見過。
“這是……”
“是流民。”盛明月聲音從背后輕聲響起,“如今邊域戰事紛紛,而今又是雪災,令很多村莊都被毀于一旦,流民在大慶數不勝數。”
流民,一個……
流民,
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詞語,忽然出現在了席淮耳里。
他曾只在新聞里,或在歷史書上聽到過看到過這樣的人。
直到今天,
他才親眼看見,
人類可以瘦小到怎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