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還是得找個清靜的地方,兩人來到屋外,在屋檐下找了個淋不到雨的臺階坐下。
去了皮的土豆蛋子一口一個,顧孟然是真餓了,一連吃了好幾個才放慢速度,鼓著腮幫子問梁昭:“今天怎么樣?劈柴累不累?”
“不累,幾個人配合,比砍樹輕松很多。”梁昭如實回答,說完偏頭看了顧孟然一眼,“不過我寧愿上山砍樹。”
顧孟然下意識反問:“為——”
剛說出一個字,抬頭對上梁昭似笑非笑的眼神,顧孟然瞬間懂了,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膩歪。”
一大塊魚肚子肉落進碗中,顧孟然愣了一瞬,旋即夾起往嘴邊送,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不問問我今天干嘛去了?一點都不關心的是吧?”
梁昭:“熏魚或者曬魚?”
“你怎么知道!”
梁昭低笑一聲,“你身上很大的魚腥味。”
“很明顯嗎?”顧孟然揪起衣領嗅了嗅,“被腌入味了,我聞不出來。”
“還好,挺好聞——”
“咳。”
一聲輕咳忽然從身后響起,兩人端著碗齊齊回過頭,暴躁老哥段月宴已然站在了身后。
這人走路都沒聲的嗎?還好沒聊敏感話題。
顧孟然抬頭朝他揚了揚下巴,“有什么事嗎?”
“你說呢?”段月宴抬起垂在身側的雙手。
他手上拎著三個袋子,一大袋土豆,一大袋紅薯,一小袋干魚,沒錯,正是他們今天的日結工資。
之前都是自己去領的,今天老板居然親自送過來?
顧孟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扯出一個還算禮貌的笑容,“謝謝哦,放地上就行。”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工資放在了身后,不過段月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冷著臉杵在那里,也不說話。
這人存在感太強了,土豆吃著都莫名噎得慌。
猶豫再三,顧孟然再次扭頭看向他,帶了幾分不解道:“還有什么事?”
似乎有點尷尬,段月宴摸了摸鼻頭,又舔了舔嘴唇,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快將顧孟然的耐心耗盡,他才緩緩開口:“方便聊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