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會貿然找過來的,船上有皮筏艇、柴油艇、望遠鏡,外公和鄭奕杰都是聰明人,他們會采取更安全的方式來了解情況。”
顧孟然緊擰的眉頭緩緩舒展,眼巴巴地看著梁昭,“真的嗎?”
“真的。”梁昭十分篤定地點點頭。
有被安慰到,盤旋在心頭的不安散去了些許,顧孟然呼出一口熱氣,“那我們明天、今天怎么辦?現在還不知道芳姐他們到底怎么打算的,萬一打起來或者被逼著上船,我們好像也只能跟著村里人一起行動。”
“怕嗎?”梁昭揉了揉他的頭頂,不答反問。
顧孟然搖搖頭,“怕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怎么辦。”
雖有空間兜底,但人越多越不能使用空間。畢竟一個保命空間可比物資矚目多了,顧孟然不打算用自己來吸引火力。
如若使用空間,最好是現在就躲進去,玩一出憑空消失。就算那群人以為他們跑了,就兩個人而已,不會大費周折去找,屆時等他們離開再從空間出來,可謂是萬無一失。
但這樣做的后果是——
冷眼旁觀,任由石金村自生自滅。
不是顧孟然狠不下心,關鍵是躲進空間還會與外界失去聯系,萬一到時候外公和鄭奕杰找過來,被人打包帶走了他們都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雙方人數差距不大,只要團結一心,總有——
“吳嬢王嬢,你們在干什么!”
一聲高呼突然在巷子里炸響,側躺在床上的顧孟然和梁昭對視一眼,默契而迅速地坐起身。
小冬家的次臥外面就是巷子,床又緊挨著窗戶,只需抬手掀開窗簾,微弱天光籠罩的巷子旋即映入眼簾。
斜對門,段月宴家堂屋門口,十多個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堆放在屋檐下,四五個嬢嬢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扛著蛇皮口袋一個勁兒地往外搬。
遠處匆匆跑來一道人影,是一夜未歸的小冬,他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張開雙臂往門口一擋,“把東西放下,你們要搬哪去?這到底是做什么啊?”
小冬那大塊頭往門口一擋,扛著東西還真過不去。
領頭的吳嬢無奈放下袋子,拍了拍小冬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讓開吧小冬,我們已經決定了,跟著董船長一起走。他們說得對,村里待不了多久,到時候水一淹,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是啊小冬。”另一位嬢嬢圍了上來,“我們又不會游泳,現在不走難不成在這里等死嗎?你也知道,我孫子今年才六歲,我還不想死,我還想看著他長大。”
“冬啊,我們不是那種喪良心的人,我們、我們只是拿走屬于自己那部分食物,不貪多。”
嬢嬢一個接一個地圍了上來,小冬又急又氣,堵在門口死活不讓,紅著一張臉反駁:“沒有段哥和芳姐我們能過上不愁吃喝的日子嗎?現在段哥還沒回來,芳姐還沒做出決定,你們、你們非要在這時候分家嗎!?”
“這話說的,沒有小宴和小芳我們的日子不過了?這些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我們也出了力,這些吃的用的本來就有我們一份。”
“別耽擱了!人家今天就走,再不上船就沒機會了。”
一張嘴說不過五張嘴,小冬急得都快哭了,啞著嗓子大喊:“段哥不是帶人在外面找船嗎?不要急成嗎?我們總會有自己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