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響起的咳嗽聲仿佛按下了暫停鍵,失控的早晨,彌漫在船艙里的旖旎漸漸退散。
熊熊燃燒的烈火直沖天靈蓋,梁昭閉眼深吸一口氣,重新找回了理智,迅速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套回顧孟然身上,旋即將人扶坐起來,拍拍他的后背,“不鬧你了。趕緊把藥拿出來,吃藥。”
被梁昭撩撥的心猿意馬,關鍵時刻一腳急剎,顧孟然不上不下得非常難受。待咳嗽平復,他扭頭重新摟著梁昭的脖子,扭扭捏捏地往他懷里蹭,“不咳了,繼續。”
梁昭張開雙臂抱住他,眼眸微垂,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著涼了,先把病養好再說,嗯?”
色欲熏心的顧孟然搖搖頭,不依不饒地追著梁昭親,“不要,要……”
“到底要還是不要?”梁昭笑出聲。
顧孟然雙眼迷離,舔了舔梁昭的嘴角,小聲嘟囔:“不要養病,要、要你。”
好不容易降下去火又被這一句話點燃,梁昭喉結上下滾動,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壓下心中翻騰的欲望,推開顧孟然,聲音沙啞道:“不可以。聽話,先吃藥。”
一盆冷水澆在頭頂,顧孟然嘴巴一癟,氣鼓鼓地瞪著他,“你真的好煩,大清早的瞎撩撥,只點火不滅火。”
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梁昭聽笑了,在他頭上重重揉了一把,“火氣大得很?你等著顧孟然,等你好了。”
顧孟然不說話了,默默從空間拿出藥和水。
感冒清兩片、甘草片三片,顧孟然仰頭將藥片丟進喉嚨深處,火急火燎地從梁昭手中接過礦泉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小半瓶。
甘草片那味兒啊,太沖了!
本來還想沖一包感冒沖劑,藥都倒進杯子里才發現沒熱水,顧孟然又從空間拿出插板、電熱燒水壺。
喝完藥、洗漱完已經是十分鐘后了,簡單吃了點面包,梁昭又坐前面開船去了,而顧孟然賴了一會兒床,睡也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布置船艙。
船篷于昨日完工,一個弧形透明殼子從頭到尾,嚴絲合縫地將小船包裹起來,四面漏雨的小船秒變遮風擋雨的避風港灣。
風雨盡數阻隔在外,水面翻涌的波浪也拍不進來,除了側面兩扇可自由開關的窗戶,船艙等同于汽車車廂,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
昨天折騰到太晚,隨便放了一張充氣床墊便早早睡下了,雖不用再受雨水困擾,但船艙又臟又亂,和溫馨舒適基本沾不上邊。
閑不住的顧孟然:開干!
先將亂七八糟的東西收回空間,把船艙徹底清空后,顧孟然直接用手充當水管,風風火火地將已經晾干的船艙重新澆shi。
船底還凝固著少許黃泥,擔心洗不干凈,顧孟然又澆了一遍清潔劑,稍微浸泡個十分鐘,他腳踩雨鞋、手握洗地刷,窸窸窣窣地忙碌起來。
船底還算光滑,清洗起來不算費勁。
小二十分鐘,船艙刷的噌亮,沉積的泥巴全部融進水里。緊接著,顧孟然利用空間當容器,先將污水收進空間,再從窗口排到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