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算是正常范圍。”
說著說著,顧孟然嘆了口氣,“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和他們碰上頭,風翼號估計快沒油了,如果氣溫再這么降下去,外公他們怎么辦啊?”
夏熱冬冷的鐵皮盒子,沒有燃油取暖……
那可不是一般的難熬。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梁昭掃過駕駛臺上的小型經緯儀,目光停留在前方一望無際的水面,輕聲安撫道:“快了,再過一兩天就能到近海了,會順利找到他們的。”
顧孟然沒說話,咧著嘴笑了笑。
其實他和梁昭都知道,到東海只是
黃與藍
雪一落下來,天更冷了。
洗完澡鉆進被窩,顧孟然手腳冰涼,怎么睡都睡不暖和。抱著梁昭睡也不得勁兒,刺骨的寒意在船艙彌漫開,總感覺被子漏風,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翻來覆去大半個小時,顧孟然又拉著梁昭重新爬起來,鋪了一床電熱毯,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換成了一床更厚的棉花被。
忙活完重新躺下,電熱毯開始發熱,厚重的棉花蓋在身上嚴絲合縫,顧孟然渾身都舒坦了。他枕著梁昭的手臂側躺,安穩蜷縮在對方懷中,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睡在身側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停泊在水面上的小船又開始移動起來,搖搖晃晃,隨波浪上下起伏。
被窩軟軟的,舒適又暖和,顧孟然不出意外地被封印了,他撐著床爬起來又跌回去,多次嘗試起床均以失敗告終。
理智還在與身體拉扯對抗,前方聽到動靜的梁昭拉起了偏架,“冷,又沒什么事,不想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肚子餓了沒?我把早飯給你拿過去。”
“不用,我自己起來吃。”
一句話差點摧毀心理防線,顧孟然緊咬后槽牙,用了全部的力氣,一把將被子掀開。
凜冽的寒意侵襲而來,丟失的理智漸漸回歸,人清醒了。顧孟然立馬坐起身,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還不忘隔著簾子埋怨梁昭:“你一天天少添亂,萬一把我養懶了怎么辦,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我樂意。”梁昭低笑一聲,“沒事睡睡覺怎么了?”
“誰說沒事的,我今天可忙。”顧孟然套上毛衣,穿上棉服,不緊不慢地挪到床尾穿襪子。
梁昭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哦?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