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抬頭望去,斜對面小路上,七八個男人踩著夜色,有說有笑地走向公路。
“我們的人來了,先不說了,準(zhǔn)備卸貨。”
渾然忘了剛才要問什么,剛哥和顧孟然打了個招呼,先一步走出大巴車,站在路坎上朝不遠(yuǎn)處的人群揮手示意,“這!”
“對了,”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剛哥說完又回頭朝顧孟然揚了揚下巴,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顧孟然留了個心眼子,含含糊糊道:“明天吧。”
……
三車小麥,對半分的話一邊一車半。
但顧孟然又找剛哥商量了一下,最后用另外半車小麥換了五箱餅干、五桶汽油。理由是他們還要趕路,萬一路上車壞了,太多小麥反而是累贅,不如拿點食物實在。
卸完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顧不上休息,與剛哥告別后,顧孟然開著商務(wù)車,載著剛贖回來的梁昭,領(lǐng)著兩輛大巴車一直開上國道,這才停靠在路邊。
借由夜色掩護,顧孟然將車上小麥?zhǔn)栈乜臻g,隨后將備用汽車也一并收入空間,只留下一輛滿載29人的中型大巴。
忙活完,大巴車停放在路邊,一行人徒步走回翡翠城。
一路上幾乎沒有交流,大家都埋頭走路,累得滿頭大汗也未曾有片刻停歇。
鄭奕杰始終不明白他們火急火燎地干什么,直到回到地下室后,顧孟然二話不說,直接讓兩位老師收拾東西,他這才明白,他們這是準(zhǔn)備連夜離開山城。
似乎已經(jīng)沒機會后悔了,鄭奕杰也在此刻下定了決心,當(dāng)即開始收拾東西。
盡管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看到自家倉庫的物資、廚房里的鍋碗瓢盆盡數(shù)消失在顧孟然手中,他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
晚上十點半,失去路燈的公路漆黑一片,僅有停靠在路邊大巴車亮著微弱的光線。
“轟,轟——”
車門關(guān)閉,空調(diào)開啟,汽車的嗡鳴回蕩在安靜的道路。
“坐穩(wěn)了嗎?”
“坐穩(wěn)啦!”
一問一答,清脆稚嫩的童聲于車廂徘徊。司機當(dāng)即拉起手剎,輕踩油門,大巴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伛側(cè)胍鼓恢小?/p>
黃桃罐頭
薄霧漸散,烈日探出頭。
三男兩女組成的五人小隊頂著炎炎烈日,踩著碎磚瓦礫,來到一座被廢墟團團包圍的小洋樓門口。
“咚咚,咚咚咚——”
帶頭的女人抬手叩響房門,與同伴站在屋檐下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