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容易圓謊難,梁昭心虛地摸了摸鼻頭,老實交代道:“其實我根本沒去四樓。當時送我們上樓的只有幾個人,我們在樓梯間就把人解決了,后來我跟著芳姐他們去了五樓和六樓,放出了在我們之前關進去的村民。”
說著說著,梁昭忽然緊握住顧孟然的手,微垂的眼眸里滿是愧色,“對不起孟然,沒有及時回去找你,害你受傷了。”
“哎這個我得說一句。”旁邊和小冬說話的芳姐聽到了聲,快步走到顧孟然前面道:“小梁可是一直惦記你,他
一網打盡的機會
天色陰沉,云層逐漸變厚,綿綿細雨轉瞬如注傾瀉,仿佛千萬根密密麻麻的銀針急速砸向水面,急促的雨聲振聾發聵。
波濤洶涌的水面,一艘中型散貨船在風雨中搖晃,以一種僵硬而緩慢的速度航行。
船尾有黑煙飄出,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沒于水中的螺旋槳高速旋轉,掀起層層水浪,可速度就是提不起來,因為它身后還拖著一艘破破爛爛、全無動力的小型貨船。
駕駛室,氣氛有些微妙。
段月宴端坐船長椅,雙手掌舵,目視前方,專注駕駛船舶航行。
正常且和諧的場面,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可他身后五個男人像是嗅到了某種危險氣息,一個個如臨大敵,躡手躡腳地退到駕駛室門口,試圖逃離現場。
沒等幾人成功走出門,一聲不耐煩輕“嘖”響起。
完全是零幀起手,段月宴倏地一扭頭,揚起下巴瞪著幾人,“窸窸窣窣地搞什么?麻雀都沒你們能吵,能不能消停一會兒,讓我耳朵清凈清凈?”
一嗓子吼得五人原地立正,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吭聲。
他們很吵?走路壓根沒聲,大氣都不敢出好嗎?
沒有人敢頂嘴,現在的段月宴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炸。
一群人斗志昂揚地開著散貨船出門,原計劃去黃江找船,結果連瀾江都還沒走出去,半道就在一座山跟前碰到了小貨船。
小貨船不是關鍵,關鍵小貨船是黃江那邊過來的,人家船員帶來情報,黃江那邊大范圍漲水,水流異常湍急,他們在燃油耗盡的情況下被水流推著漂了十幾天,根本停不下來,要不是運氣好被山擋住去路,還不知道會漂到哪里去。
情況不妙,黃江之行半路夭折,段月宴只能打道回府。快斷糧的小貨船有心投靠他們,秉著小船也是船的原則,段月宴決定將他們帶回去。
然而……
小貨船燃油耗盡,全無動力,順流還能漂,逆流只能拖。
于是大船拖小船,半天的航程開了一天還沒到,耽誤時間事小,成倍消耗的燃油令段月宴心情煩躁,愈發暴躁。
快了,透過朦朧的雨霧,煙波浩渺的水面,遠處熟悉的山巒依稀可見,駕駛室后方五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漸漸落地,齊齊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船頭轉彎進入奉金湖,朦朧的水霧被激蕩的水浪沖散,兩艘緩慢移動的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左前方。
船員們立刻拿出船舶望遠鏡觀察情況,還好,并非陌生船舶,而是他們的鄰居——風翼號、恒榮盛。
長期停泊在湖中的船舶忽然開始移動,且朝著村子方向靠近,段月宴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一把扯過置于駕駛臺上的高頻呼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