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鴻博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仿佛街頭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狼狽。站是站不起來了,他跪坐在地上直喘粗氣,而小冬還不肯放過他,揪著他的頭發(fā)迫使他抬頭面對顧孟然。
還以為小冬又要動手,董鴻博嚇壞了,捂著自己鼻青眼腫的臉,連連哀求:“我、我不敢了,放過我,你們放過我吧。”
仇人就在眼前,顧孟然沒急著補(bǔ)刀,看著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好聲好氣地問道:“董船長,說說吧,鑰匙在哪?”
“什么鑰匙?”
董鴻博還沒說話,小冬先接上了話茬。
不止他一個人好奇,一道道充滿好奇的目光齊齊落在身上,顧孟然耐著性子解釋道:“一般大型船舶都有三把,分別由船長、輪機(jī)長、大副保管。”
“輪機(jī)長的鑰匙只能開輪機(jī)部、機(jī)艙相關(guān)房間;大副的鑰匙只能開甲板部相關(guān)房間。其實(shí)只有船長手中的才是真正的,它可以打開船上每個房間,包括啟動游輪。”
“原來是這樣。”芳姐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抬起一腳猛踹在董鴻博后背,“交出來,把交出來!”
毫無防備又挨了一腳,董鴻博疼得齜牙咧嘴。
嘴巴一張,口腔里的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緩慢挪開沾滿鮮血的手,露出半張臉,無辜地看著顧孟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
“別在這裝傻充愣!我的耐心有限。永躍號的在哪?趕緊交出來。”顧孟然雙手握拳,極力抑制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立刻給他來上一拳。
似乎知道已經(jīng)沒了活路,董鴻博死活不開口。
其他人也沒閑著,立刻動手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但是很遺憾,一頓忙活,并沒有在他身上找到鑰匙。
耐心逐漸耗盡,周靖牙一咬,順手從旁邊村民手中奪過一把匕首,大手一揮,“拿刀在他身上劃!留一口氣就行,看看到底是他的嘴硬,還是我們的刀硬!”
說罷村民便圍了上來,鋒利的刀刃閃著寒光。
知道這只是個威脅,村民紛紛亮出武器,卻無一人動手。
而就在他們拿著武器逐步逼近時,原本一動不動、已完全放棄抵抗的董鴻博忽然抬起頭,垂在身側(cè)的右手猛地襲向離他最近的年輕女孩。
“小心!”
“啊,我的刀!”
他的目標(biāo)并非女孩,而是女孩手中的折疊刀。
瞬息之間,董鴻博徒手握住了鋒利的刀刃。
鮮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滴,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趁女孩松懈之際一把奪過折疊刀,反手抵住自己的咽喉。
“來,盡管來!”
董鴻博揚(yáng)起嘴角,像是忽然瘋了一樣,咧著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齦,扯出一個詭異瘆人的笑,“反正落在你們手里也是死路一條,我還不如了結(jié)了自己,讓你們什么也得不到!沒有我的鑰匙,永躍號一旦熄火就是廢鐵一塊,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你——”
小冬又氣又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