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可不興結伴同行,巨人號掉頭麻煩,且即將使用大型拖網,停船這一片海域可以說被他們承包了。渾水摸魚不太現實,不想空手而歸,風翼號和永躍號只能前往稍遠一點的水域。
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一望無垠的海面沒有任何參照物,稍有不慎便會失去方向感,迷失在這茫茫大海。
指北針、紙質地圖、小型經緯儀,顧孟然準備得很充分,但依舊不敢走太遠。畢竟巨人號要出去拖魚,沒有它的庇護,隨便一道大浪便能將風翼號、永躍號推開數百米。
大海美麗而神秘。
人類在它面前,如同螻蟻一般地存在。
朝著西北方航行了一個半小時,兩艘柴油小船并肩停在了一片風浪較小,還算平靜的海域。
頭一回真正意義上的出海捕魚,大伙兒都異常的興奮。
涼颼颼的海風吹得人直哆嗦,鄭奕杰和許星河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船剛剛停穩便從船篷底下鉆出來,站在風雪中扯著嗓子喊:“顧孟然、梁昭,我們現在開始嗎?”
寒意深入骨髓,像鉆進誰家凍庫似的,冷得要命。
來都來了,不開始又能怎么辦呢,顧孟然吸了吸鼻子,和梁昭拎著事先準備好的半麻袋餌料,貓著腰鉆出船篷。
麻袋彌漫著一股腥味,底部還在往下滴水,許星河看著兩人手中突然多出來的麻袋,鼻尖微動,好奇地問:“這是什么啊梁哥,好腥,怪難聞的。”
“餌料。”
梁昭走到船邊,單手舉著麻袋遞了過去。
麻袋很大,里面裝了不少東西,不過見梁昭舉得這般輕松,許星河以為沒多重,同樣只伸了一只手去接。
不料他剛握住麻袋口,梁昭一松手,沉甸甸的麻袋拽著他直直往前栽,好在鄭奕杰反應快,及時拉了他一把,不然高低要下去洗個冷水澡。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麻袋拖回船艙,好奇心旺盛的許星河實在沒忍住,解開繩子往里瞄了一眼。不看不要緊,就這隨意一瞅,他直接驚呼出聲:“好家伙,這么大的魚,這么好的鮮蝦用來做餌料?”
上好的黃花魚,還未化冰的銀鯧魚,個大飽滿的青蝦……多少人飯桌上都吃不到的美味海鮮,拿來當餌料?
鄭奕杰也湊過去瞅了一眼,眼睛頓時瞪如銅鈴,“這,這會不會太奢侈了?”
“那能咋辦嘛,咱們又不是姜太公,不放餌料難道等著愿者進籠?”顧孟然將麻袋放在船艙里,蹲在地上拆蟹籠。
鄭奕杰眉頭微皺,小聲吐槽:“那也不用這么奢侈,其實可以放別的餌料。”
“比如呢?”顧孟然反問他。
鄭奕杰:“比如雞鴨鵝的內臟,或者留魚肉,用魚頭也行啊,再不濟你拿點小魚小蝦嘛,用這么大的蝦,我看著都心疼。”
聽著他的建議,顧孟然拆蟹籠的手微微一頓,沒好氣道:“早干嘛去了,就知道馬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