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它不香嗎?”
話音剛落,顧孟然神情略顯尷尬窘迫,好似說謊被人拆穿,沉默了好一陣才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長嘆一口氣,“好吧,就知道瞞不過剛哥你。”
這話聽著舒坦,剛哥下巴一抬,“展開說說。”
“是這樣的。”顧孟然拿起礦泉水淺抿了一口,認真解釋道:“剛哥你也知道,山城距離宜南非常遠,災后路又不好走,不是一天兩天能到的。”
“這就意味著,除了車以外,我們還需要物資,充足的物資。忘了之前提沒提過,來山城之前我們路過了晉城,因為走得是沿江路,所以我們路過了晉城港口。”
“港口?”剛哥低聲重復這兩個字,似乎意識到什么,微蹙的眉頭舒展開,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喜色。
迎著剛哥期待的眼神,顧孟然莫名有點心虛,硬著頭皮道:“港口幾乎被人搬空了,沒有找到任何物資,但我們在錨地發現了一艘散貨船。”
自小生活在黃江兩岸,剛哥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顧孟然剛剛說完,他忙地追問:“多少噸的船?船上裝的是什么?”
“滿載一千噸的小型散貨船,船上裝的是小麥。”
剛哥瞬間瞪大了眼睛,肩膀因激動而劇烈顫抖,“多少?一千——”
“剛哥。”顧孟然打斷剛哥的話,無情戳破他的幻想,“我們上去看過,那艘船應該是地震的時候被浪掀翻了,又硬生生掰回來的。船上大部分小麥都倒進了黃江,船艙里剩的不多,頂多裝三輛車。”
說得是親身經歷,這話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剛哥如同被澆了一冷水,興奮勁兒沒了,逐漸冷靜下來,再度提出疑問:“那你們當時為什么不在晉城找車?雖說離得不遠,但特意跑來山城又跑回去,嘶,為啥呢?”
“晉城很亂,也有和你們一樣的組織,但他們比你們兇得多,還相當排外。”顧孟然坦然對上剛哥的視線,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
三車小麥也不少,剛哥原本還想著派幾個人跟他們走一趟,從中分得一杯羹,但聽到晉城還有別的勢力,他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麥固然誘人,安全更為重要,晉城山城本就相隔不遠,惹一身騷就麻煩了。
顧孟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見剛哥似乎有些動搖,趁機拋出一個令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只要你肯為我們提供車輛,不管我們這一趟帶回來多少小麥,我們五五分。”
“說真的?”剛哥瞬間來了精神,后背挺得筆直。
“當然。”
這種誘惑誰頂得住?剛哥幾乎想都沒想,一口應下,“成交!不過拉小麥的話,我給你們三輛貨車,一輛——”
“貨車太顯眼了,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拉無關緊要的物資,我不想被人盯上,還是大巴和商務車最合適。”顧孟然認真地講道理。
剛哥一聽好像也對,猶豫片刻最終應了下來。
但他那神情,就像從身上割了塊肉似的,非常地舍不得。
顧孟然好奇對方為何舍不得大巴車,于是多問了一嘴。
剛哥解釋說,天太熱了,他們清理道路時會在路上放一輛開著空調的大巴車,供干活的人臨時休息,以防中暑。
很人性化的準備,顧孟然忽然覺得,拿出部分小麥給九街是個明智的選擇,但該拿的大巴車還是得拿。
兩輛大巴車外加四個備胎、兩輛七座商務車外加兩個備胎,剛哥出乎意料的大方,甚至免費贈送了兩套汽車修理工具。
以防夜長夢多,顧孟然和梁昭當場開走了兩輛大巴車。而當他們重回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走剩下兩輛商務車時,剛哥終于反應過來了,趴在車窗上盯著顧孟然,一臉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