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外公和鄭奕杰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一直漂到奉金湖深處,水流的沖擊力才稍稍減弱了一些,顧孟然趁機從空間拿出柴油小船,和梁昭一同艱難爬上船。
不可能就這么順著水流走了,上船后,梁昭氣兒都沒喘勻,忙地啟動柴油發(fā)動機,打轉(zhuǎn)船舵掉頭往回開,迅速對奉金湖展開地毯式搜索。
湖這么大,天色這么暗,萬一呢?
萬一沒看見,或者是停在哪個角落呢?
逆流而上,密密麻麻的雨點砸落在沒有頂?shù)某ㄅ翊希瑑H是幾分鐘,船艙底部已經(jīng)開始蓄上水了。
剛歇了一口氣的顧孟然急急忙忙坐起身,將兩個泡沫游泳圈收回空間,又陸續(xù)從空間拿出支架、防水篷布、螺絲,著手給柴油艇安裝雨棚。
雨棚不難安裝,柴油艇的四個角本就預留了嵌入支架的螺紋孔,只需要按照順序?qū)⒅Ъ芷唇悠饋恚逊浪癫疾眉舻胶线m大小,最后罩上去固定好即可。
簡單易操作,顧孟然干活又利索,三兩下就搞定了,但問題在于,安不安裝雨棚似乎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頭頂上的雨倒是擋住了,篷布砸地“嗡嗡”作響,可柴油艇在高速移動,正面和側(cè)面迎風飄過來的雨水……一滴不落地澆在顧孟然和梁昭身上。
已經(jīng)沒有精力折騰了,愛漏就漏吧。
顧孟然呼出一口熱氣,坐回船艙四下張望,又從空間摸了一把勺子出來,一邊將船艙里的積水舀出去,一邊在黑蒙蒙的湖面中仔細搜尋風翼號和永躍號的蹤跡。
從深夜到天蒙蒙亮,奉金湖的各個角落,以及瀾江方向挨著找了個遍,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大型船舶的蹤影。
熬了半宿,人累了,船也沒油了。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消失,嘩嘩的雨聲充斥在耳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原點,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湖泊被清晨喚醒,卻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機。
燃油耗盡,失去動力的小船隨波逐流,顧孟然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剛準備起身添加燃油,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對不起孟然。”
淋了半宿的雨,梁昭的衣服到現(xiàn)在還沒干。他嗓音嘶啞,一臉疲態(tài),略有些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眼底蘊藏著濃濃的愧疚。
顧孟然懵了,挑眉看著他,“好好的道什么歉?”
“我……”梁昭垂眸錯開視線,緊緊握著顧孟然的手,“我決策失誤,或許我們應該早一點出來的。水流太急了,他們撐不了十天,早點出來應該還能碰上。”
顧孟然聽笑了,“啪”地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不以為然道:“沒碰上就沒碰上唄,咱們找不就完事——”
“等等,”顧孟然低頭湊到梁昭面前,看著他愈發(fā)蒼白的臉色,試探道:“你該不會以為他們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