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什么就‘然后他要娶她了’?”
寧非喝完杯子里的酒,問道:“起承轉(zhuǎn)合呢?和一個仇敵忽然就睡了,忽然要娶了?”
崇林遲疑了一下:“……不知道。”
寧非重復(fù)道:“不知道?”
“他不說啊,我有什么辦法!”崇林的語氣又委屈又無奈,還憋氣,“問他為什么會發(fā)生,為什么會到這一步,他都不說!”
“不說不說不說,你都說了幾個他不說了?”寧非聽了不無奈、不生氣,他聽樂了,“你到底來干嘛的?你和你的催債對象這么不熟?連這種程度的事他都完全不和你溝通,你還催什么債?”
“你說我有什么用?那你試試去問他,看他會不會跟你說。”崇林很不服氣,“反正我跟你講完了,現(xiàn)在東凌言跟兩個仇家都要結(jié)親,丞相那邊已經(jīng)很欣賞他了,外族那邊也因為要結(jié)親準(zhǔn)備派人來講和。東凌言完全不想再對付這兩邊,只想為了兩個女人,和兩邊都化干戈為玉帛。你說我不行,那你行你上吧。”
“別只會抱怨。聽你說個故事,23都是抱怨。”寧非道,“你說他是突然變的,但他都變了快一年了,你還沒查出來是什么原因嗎?既然是突變,肯定有外因,你連這個都沒抓到?”
崇林遲疑了兩秒,回道:“……沒。”
——撒謊。
寧非一眼看穿他的謊言,追問道:“真的?給你一次機(jī)會說實話。”
“真的。”崇林站起來,借此轉(zhuǎn)開對視的目光,“我能說的都說完了,和你待在一起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我走了。”
他邊說邊往外走,像是害怕寧非會跳起來抓住他。但最后臨出門的時候,他還是頓了一下腳步,扭頭道:“你還想吃就吃你的吧,反正我付過錢了。”
說完他就當(dāng)真出去了。
寧非:“……噗。”
顯然,最后那句很沒威懾力的嘲諷,又把寧非聽笑了。他感覺崇林這人挺幽默的,又菜又要面子,表現(xiàn)出來的就全是笑話。
寧非半點(diǎn)不覺得繼續(xù)吃菜喝酒有多掉臉,何況這酒還真有點(diǎn)意思。他又悠哉地喝了半盅,直到有點(diǎn)上頭了,他才離開了酒肆。
他已經(jīng)決定,不幫崇林收拾這個爛攤子了。他準(zhǔn)備在這兒玩幾天,歇夠了就走,反正協(xié)助任務(wù)失敗了也不扣他的分。
——只是不知道,這地方有什么樂子可玩玩……
寧非邊隨意發(fā)散思維,邊步行回二皇子的府邸,也散散酒氣。他漸漸遠(yuǎn)離了熱鬧的市井之處,周圍逐漸變得安靜。寧非雖然腳步上有些虛了,精神上其實挺亢奮的,注意力也不差。
他忽地回頭。
背后空無一人,但他總覺得自己正在被覬覦。
——錯覺嗎?
寧非轉(zhuǎn)回去,剛往前走了幾步,一只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將一塊帕子猛地捂到了寧非的口鼻上!
寧非:!!!
他想掙扎,但身體被用力鉗制了。急促的呼吸中,他的腦子飛快地變得昏沉,眼皮控制不住地下墜。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寧非只有一個念頭。
——怎么還有人對付我這剛來的無名小卒啊!
——再相逢
寧非醒來的時候……什么都看不見。
準(zhǔn)確來說,是睜不開眼睛,有個類似布條的東西綁在他的腦袋上,捂住了他的雙眼。他感到自己躺在什么地方,腦袋動一動就能聽到摸索布料的聲音,還伴隨著柔軟的觸感。他的手腳也被約束,雙手被綁在一起拉到頭頂上面。雙腳倒是分別固定的,但活動范圍不大,一動彈就有嘩啦啦的金屬聲。顯然,腳應(yīng)該是被比較輕的鐵鏈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