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銀行都下班了吧。要演提錢,還得專門去行長家里拜訪,演一出焦急的戲碼。算了,我可沒有這個癮。”寧非道,“行了,去吃飯。吃完都喝杯咖啡,包括你的司機……啊,段老板——”
寧非靠近段昀弘,給他理了理衣襟:“你的司機,還是完全可信的吧?我對你教化下屬忠誠的手段可是很信任的,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放心,‘特訓’過了,連去沙市的另一條路線也確定好了。”段昀弘也抬手,裝模作樣地幫寧非理了理衣領,“如果他叛變,我會
——沙市的家
寧非和段昀弘兩人出門時,只跟家里的幫傭說是“出去辦點事”,完全沒提要出遠門。甚至在管事的問晚上回不回時,寧非還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可能吧”。
然后就是直奔程令琦家。
這會兒程家做主的自然只有程母了,寧非他們一進門,就被程母急切地迎到了會客廳。倒不是程母也急著走,而是她也收到了程令琦被綁、現在急著籌錢贖人的消息。寧非和段昀弘作為“肯定能湊出錢”的朋友,程母對他們寄予厚望。
然而,等幫傭們都出了會客室,寧非的頭一句就是:“哈,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劉藩還準備榨干程家最后一點油水?”
程母正愁著呢,沒聽明白這話,擰著眉問:“寧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伯母,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你先聽完,不要中途發問。”寧非一整面色,嚴肅道,“另外,我們的談話內容,一個字也不許泄露出去。事關令琦的性命,伯母務必以我的建議為準則。”
“什么……”程母立刻追問道,“你還有令琦的新消息?他怎么樣了?!”
“冷靜,伯母。我說了,先不要提問。”寧非動了動,坐得離她更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實際上,令琦應該沒事。我們現在來,就是要把伯母你接走,去跟他相聚的。如果現在不動身,劉上將那邊可能會以你為要挾,逼迫令琦再回到裕城來。令琦好不容易才暫時逃脫劉藩的控制,你決不能拖他的后腿啊!”
“等下,寧先生,我怎么聽不明白?”一會兒好消息一會兒壞消息,程母聽得心情七上八下的。她本來就慌張,這下腦袋更混亂了:“你是說劉上將在害令琦?!”
“可以這么說。”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程母的手無措地攥緊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兒在給他賣命啊,他怎么能……?!”
“具體細節,就留日后見了程令琦,他再來和你細說。”寧非握了一下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稍微用了點力道,像是在給她傳遞力量。然后他又從內袋摸出了一封信和一個懷表,遞給程母:“如果你還不確信,這是令琦親手寫的信,還有他給我拿來當信物的懷表。”
“這是……他父親給他的懷表!”程母捧著懷表翻來覆去地觀察了一會兒,隨后打開了信。信是程令琦之前在寧非家里,寧非親眼看著他寫的。內容部分只有一句話:“一切謹以寧非的安排為準,望平安再會。”
“他果真、他果真……!”程母雙手微顫,將信埋在心口,“令琦,你怎么不早跟媽媽說啊!早知道就不叫你參軍,也不會有今日的危險……”
“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了,伯母。”寧非打斷她的后悔喃喃,“瀟瀟直接打電話向我借三萬塊,就是在提示我們,要盡快把你送走。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
程母惶然無助,望著他問道:“去哪里?我去哪里可以和他們團聚?”
“去很遠的地方。”寧非防著她嘴不嚴壞事,沒直接回答,只是催她,“而且要瞞著這家里的所有人,悄悄走、立刻走。這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別人的眼線,你不能將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他們,不然令琦和瀟瀟都會陷入危險。”
程母好像沒思考能力了,只是順著問:“那,什么時候走?”
寧非站起來,也拉了她一把:“現在。”
程母下意識地跟著站起來:“現在?!可、可我還需要收拾一些行李……”
“可以,但不要收拾太多,不然就太明顯了。你可以收拾十分鐘,然后就跟我們一起走。”寧非知道她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邊比劃邊下指令,“你最多拿個這么大的箱子,塞點你最重要的東西進去,再帶兩件衣服就行。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日用品,可以應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