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寧非家里。
寧非正在廚房里拿保溫瓶里倒水。混出溫度合適的溫水后,他一手一杯出了廚房,然后將右手的遞到段昀弘面前:“給你,‘經(jīng)濟(jì)學(xué)家’,潤潤嗓子。”
段昀弘接下來,一摸杯壁:“溫水?”
“不然?”寧非往旁邊的沙發(fā)上一坐,自己喝了兩口,“還想繼續(xù)用酒解渴?在林家還沒喝夠?”
段昀弘道:“我的意思是冷水就行。你都被本地人影響得喝溫水了?”
寧非一指廚房:“那你別喝,自己去水龍頭下面張嘴喝,管夠?!?/p>
段昀弘道:“你吃炮仗了?”
寧非起身去拿他手里的水,段昀弘手一晃,躲開了。寧非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滾出去?!?/p>
“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段昀弘沒動,“我是來聽你說你到底干了什么的?!?/p>
寧非冷冷盯著他,沒說話。
段昀弘跟他對視幾秒,忽然低頭喝了兩口溫水,然后把水杯一放,從隨身帶來寧非家的包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寧非。
寧非還在想他喝溫水算不算讓步,就被面前的盒子搞得怔了一下。定睛一看,是個新手機的包裝盒。
“深城買的,最新款?!倍侮篮霊坏剿稚希澳阋矝]說你沒買新眼鏡,明天出去買吧?!?/p>
寧非:“……”
寧非:“我就當(dāng)你說‘對不起’了?!?/p>
段昀弘微微挑眉,但終究沒反駁。
寧非這才把手機接下來,往旁邊茶幾上一放。段昀弘心底暗暗松口氣,面上卻還是那副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淡定說道:“現(xiàn)在可以講你到底又‘暗箱操作’了什么事了吧?”
寧非往長沙發(fā)上一坐,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段昀弘從單人沙發(fā)坐過去,寧非終于決定放這個嘴賤的人一馬,開始講起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
主要就是派出所談和解,以及找秦然搞了一番“猜測和恐嚇”的事。和解沒啥好說的,反正核心思想就是“秦家拿錢買和解”。和秦然的談話說得細(xì)了些,說完之后,寧非自己的半杯溫水都喝完了。
“啊,對了,我當(dāng)時還有個問題,后來忘了問了?!睂幏前驯臃畔拢袷窃诤投侮篮胝f,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些無業(yè)游民是怎么認(rèn)出秦然的?當(dāng)真天天去校門口看放學(xué)的學(xué)生?”
“……我怎么知道,你當(dāng)時自己不問警察?!倍侮篮氲幕卮鹎坝幸粋€微妙的停頓,但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寧非,隨口岔開話題,“還喝嗎?”
“不要了。要的話我會自己去倒?!睂幏且膊皇钦嬖谝饩煸趺床榈模季w又轉(zhuǎn)回了主線,“反正,我恐嚇秦然那些話,就是想要他傳達(dá)給姬星喆,讓姬星喆自亂陣腳的。我想過他會想辦法對付你,但他真選了這么冒險的方法,我不知道他是大膽還是太蠢了?!?/p>
段昀弘的杯子拿在手里,意味深長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是太知道了。你這么干,不就是想讓姬星喆動起來,利用他來刺激我,逼我?guī)湍阕鍪拢窟@個禮拜,你一個電話不打,一句話不說,就這么繞著圈給我派活?”
寧非靠著沙發(fā)背:“段總大忙人,不敢叨擾?!?/p>
段昀弘扭頭看他:“還講怪話?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說?”
“還有什么?沒了啊?!睂幏腔貞浟艘环捌渌际乾嵥樾∈?,你不可能想聽吧?!?/p>
“這里。”段昀弘指了一下寧非的臉,“拆線了?怎么不用紗布包起來,特殊情況?”
“這個?哈,故意的,本來準(zhǔn)備惡心謝寶琳來著?!睂幏怯檬种钢副齿p輕碰了一下疤痕處,“他說你因為我破相而把我踢下床,所以我要破著相坐他對面惡心他。”
段昀弘輕輕一瞇眼,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悅:“謝寶琳這家伙,一句話都不能信?!?/p>
“確實,這人的xp也怪得很,還說傷口會讓他更興奮來著?!睂幏强聪蛩?,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他也不是真想對我如何,他那意思是既然你睡過我,他也想跟我試試——不會其實是對你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