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和段昀弘兩個“罪魁禍首”,則去后花園肩并肩散步去了。來參加生日會的人這會兒大多都在別墅里社交,花園里基本沒什么人,因此兩人說話也不用特意壓低聲音。
“姬星喆的小叔……你果然又占到個優(yōu)勢先手位。”寧非出別墅前隨手抄了一把折扇,邊搖邊走,“這個位置對破壞任務(wù)太有利了,不管是把林盛嘉認回來,還是想辦法讓他念不成書,在這個位置都很好操作。這身份本身生活條件也不錯,你花了不少來和世界交換吧?果然是‘有錢人’。”
段昀弘看他一眼,語帶深意:“還行。上個世界你同事走得挺快,拜他所賜,我還來得及抽走不少東凌言身上溢出的氣運。”
崇林一走,就徹底壞賬了。壞賬之后,穿越者其實還是很有機會拿走原主給與的氣運的。只是這畢竟不是他們自身的東西,需要時間去吸收、消化。“氣運匪盜”正是能趁著這個過渡期,強行搶奪這些“理論上無主”的氣運,化為己用。
而氣運這種東西,可以讓穿越者好運連連、人生開掛,也可以蘊養(yǎng)寧非、段昀弘這種“世界規(guī)則”之外的存在。除此之外,它還有個重要功能,就是和“世界規(guī)則”進行交易。說白了,它就是高維時空的“硬通貨”;沒點本事拿不著,拿著了、拿多了,那真是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潤。
所以在上個世界里,段昀弘表示他可以為了盡快追上寧非的腳步,放棄鐵定會到手、只是不確定時間的氣運,是相當(dāng)罕見的。
段昀弘說這話時的真實想法,未可知。寧非聽到這話時的實際感想,也很難說清。
可事實就是,寧非嘴上說“我不會幫你快速壞賬”,實際上剛回管理局就用舉報把崇林拉走了,段昀弘也順利地在離開前吞噬了原本不屬于東凌言的氣運。
這會兒段昀弘忽然提起這事,在寧非聽來,頗有種“嘴硬”“自打臉”的嘲弄意味。
“怎么,你是覺得我會嘴硬說,‘我只是不想讓崇林繼續(xù)在那個世界享受生活,所以才立馬舉報他’的嗎?”寧非哼笑一聲,“我還真就告訴你,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段昀弘心道這家伙真是次次都有新的懟人話,噎了一下才反駁道,“我那時只是跟你陳述,什么時候要你欠人情了?這個世界幫你,不是你說用來換你定位標記的嗎?”
“那可說不準。”寧非瞥他,“我不想日后還聽到你翻舊賬,冷不丁來一句‘我都為你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氣運’。”
段昀弘真是要被他氣笑:“我是那種怨婦?”
“誰知道呢?不是怨婦,那也是被打敗一次就非要追著人比的小學(xué)生吧。”寧非用扇子打死一個落在手臂上的蚊子,隨口回道,“嘖,姬家這么有錢,花園里連個驅(qū)蚊都不做?”
段昀弘剛要回他前面那句,一下又被后面一句吸引了注意力:“你穿短袖要來花園,怪誰?我聽姬星喆形容你整天襯衫眼鏡、優(yōu)雅高端地去上課,怎么來姬家反而短袖t恤了,你的氣質(zhì)呢?”
“我騎個二手摩托,西裝革履地來?我有病?”寧非睨他一眼,“倒是你,熟悉的全西裝又回來了,家里有空調(diào)的家庭是不一樣哈。”
“你家里沒空調(diào)?”
“暫時買不起。”
“你這身份不是留學(xué)背景嗎?姬星喆都覺得你家庭環(huán)境肯定好,又要找你當(dāng)老師,又要和你交好的。”段昀弘疑惑,“怎么連個買空調(diào)的錢都沒有?”
“這年頭,空調(diào)是絕對奢侈品好吧?”寧非聳肩,“而我,慣例的無父無母,孤兒開局,哪來的什么家庭環(huán)境?”
“你又失恃失怙了?只針對林盛嘉搞了個留學(xué)的英語老師身份?”段昀弘輕輕一瞇眼,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在各個世界里花錢挺大方,氣運換身份的時候是一點不浪費,倒是挺會節(jié)省。”
“拽什么文言詞兒啊段總……啊,這次還是段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