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半道上寧非還踢了一腳段昀弘,提醒他:“我家里可沒東西,你就空手去啊?”
段昀弘瞥他,默默打開后排中間座椅的椅背,露出后面的隱藏儲物空間。
寧非探頭一瞧,“嚯”了一聲,然后笑倒在段昀弘身上:“你還挺守約,有點過分聽話了,哈哈哈哈哈……”
段總?cè)斡伤稍谧约捍笸壬希€隨手幫他取下了已經(jīng)歪掉的眼鏡。盡管前面司機頻頻通過后視鏡往后瞥,探究、疑惑、震驚的神色已經(jīng)蓋不住了,段昀弘依舊視若無睹。
然后這儲物空間里的東西,當(dāng)晚就有一半轉(zhuǎn)移到了寧非家里。
沒用完,但也算得上很囂張的“迪拜用法”了。
因為第二天是周日——主要是寧非不用上班——兩人著實胡鬧了一番。中途還因為寧非說這老房子隔音不咋樣,讓段昀弘悠著點,也不知道戳到這男人哪個點了,忽然就開始欺負(fù)人。
綿長又灼熱,氣得寧非當(dāng)即開始踹人,卻被男人摁了下去。
那微微晃動的床嘎吱嘎吱了一晚上,凌晨才堪堪停下了動靜。
完事后兩人當(dāng)然一塊睡了,但寧非的床不大,降溫的手段也只有電扇。半夜寧非被旁邊的高大“熱源”熱得不行,滿頭大汗地醒來后,毫不客氣地給了段昀弘好幾腳。
被踹醒的段昀弘起床氣濃重,黑著臉咕噥“明天就把空調(diào)全裝了”,然后主動去客廳睡了沙發(fā)。
至于那個雙人舊沙發(fā)能不能擠下段昀弘這個大高個,寧非才不管。或者說,他根本想不起來琢磨這件事,一翻身,又睡著了。
快中午的時候,寧非終于醒了。
他起來后第一時間沒看到段昀弘,也沒想起自己是否聽到了對方離開的聲音,還以為那人在自己睡得死沉的時候走了。結(jié)果等他套了一件白色xxl號大t恤后懶洋洋出了房間,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客廳沙發(fā)上沉睡的大高個。
說沉睡有點勉強了,段昀弘比這沙發(fā)高出一截,大長腿一邊搭在扶手上,另一邊直接耷拉下沙發(fā)了。他還是穿著長袖襯衫和黑色西褲睡的,但扣子沒扣好,布料也被睡得皺巴巴的。配上那微皺著眉的不安穩(wěn)表情,看得寧非直樂。
——這家伙,睡覺的時候我記得是和我一樣,沒穿衣服的啊。
被踢出房間就穿上衣服才能睡覺?不至于吧……不然這人也太矯情了。
寧非還支著沙發(fā)背在那欣賞段昀弘睡姿呢,正可惜沒手機拍照,房門忽然被敲響。他也懶得換件衣服了,只伸手把段昀弘那敞開的襯衫領(lǐng)口稍微拉一拉,就繞過沙發(fā),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是羅承鴻:“叫你過去吃午……飯……”
他后面的話消失了,視線在t恤過寬的領(lǐng)口附近徘徊,輕輕一瞇眼:“昨晚挺激烈啊,寧老師。”
“……”寧非意識到自己這當(dāng)家居服的t恤領(lǐng)口也大,應(yīng)該也露了不少痕跡。但他也沒什么不自在的,隨手扯了扯領(lǐng)口,靠在門口懶洋洋道:“和你有關(guān)系嗎?我今天不用過去吃了,替我謝謝你姐、姐,也謝謝你來通知我。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