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這倆雖然口頭上沒明說在交往,但勝似交往。沒捅破窗戶紙,只是因為雙方還有些顧慮,不過他們相互間應該已經有了十足的默契了。用申澤君后來自我總結(裝逼)的話來說,就是“發(fā)乎情,止乎禮”。
其次,程夢瀟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給本地的新聞報社寫寫文章。按照她自己的說法,一個月能有30塊的收入。不過后來被證實那只是偶得的最高收入,其他時候遠遠不到這個水平,一個月只有幾塊十幾塊才是常態(tài)。至于她還說自己有時候也給小孩子上上課,就純屬做公益發(fā)善心了,分文不取不說,不時還得往里面搭錢。
而申澤君的工作,還真是做生意。不過他沒有太固定的領域,基本上是跟著其他商人把東西倒騰進來,又倒騰出去,屬于高級一點的“倒爺”。照理說他原本有些家底,現(xiàn)在生意場上又活躍,收入應當是不錯的。可寧非一掃他的衣物,雖然齊整舒適,卻黯淡顯舊,明顯是當下的日子過得不算太富裕。
至于這倆的收入加上程令琦寄來的錢,一起花去了哪里,就是他們絕口不提的事了。
寧非也不打算現(xiàn)在就逼出真相,他甚至也沒覺得一定要申澤君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反正程令琦那邊的任務只是要把母親和妹妹帶去團聚,再保住他們的命。陣營之間的斗爭,倒不一定要陷得太深。
十一點半,段昀弘的司機準時來敲門叫人了。
申澤君和程令琦暗暗松口氣,寧非看起來坐在那八風不動的樣子,談起話來太令人心驚膽戰(zhàn)了。然而就在兩人要“逃離”寧非魔爪的時候,寧非抬手一指揮,把程母和程夢瀟指到自己車上了。
程夢瀟:“啊?啊?!”
“我也有車,程小姐就陪你的母親一塊坐我的車吧。”寧非微微一笑,“也順道試坐一下,看看之后去裕城的車夠不夠舒適。”
程夢瀟一點不想試,但她還真沒法把母親一個人扔到寧非車上,只好答應了。
一行人走出門口,段昀弘的車果真在那。寧非從他車邊走過,路過窗口時偏頭過去,似乎很不經意地跟段昀弘對視了一眼。
段昀弘以為他要開車門,都半張嘴準備說話了,結果寧非直接走了過去,后面還跟著程母和程夢瀟。
段昀弘:“……”
走在最后的申澤君倒是停在了后座車窗前:“段老板。”
段昀弘問:“他們……?”
申澤君沒多想,徑直回:“她們去坐寧先生的車了。”
——也是,他這個身份設定,怎么會沒車?
段昀弘垂眼笑了一下,放下心里的那些思緒,說道:“那你上來吧。”
寧非帶母女倆上自己的車,也不單單是為了玩一下段昀弘,更主要的目的是短暫隔離申澤君和程夢瀟。
“兩位,剛才申先生也在場,我不好說得太直白。”
坐在副駕上的寧非回過頭,看了看兩個心事重重的女人,一改之前的高壓態(tài)勢,語氣變得沉悶了一些:“其實程副官托我盡快把你們帶到裕城去,也是預感到他最近的情況很不安穩(wěn)。他擔心有心人利用你們來威脅到他,到時候他距離那么遠,護不到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真是要后悔終身。”
“令琦他這么難了?”對兒子反應最大的還是老母親,“是不是劉上將對他不好?這孩子,從小爭強好勝,非要說自己一定能出人頭地。要是太危險,我們一家還不如回老家去待著呢。小地方沒人在意,日子也平安一些呀。”
“媽,哥哥他都走到這個位置了,就算他想走,別人也不會輕易讓他走的。”程夢瀟先反駁了一句,隨后又傾身靠近一些前面的副座,“寧先生,我哥哥他到底怎么了?裕城那邊……不太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