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就這么離開了廂房,徒留崇林和東凌言留在原地面面相覷。他們剛吵過架,這會兒獨處還怪尷尬的。尤其東凌言,他現(xiàn)在對崇林的厭惡情緒維持在高位,實在坐不住,于是也很快起身:“那我也走了。我剛被二皇子警告過,我們暫時別再長時間見面為好。”
崇林看他順手就拿走了那個錦盒,問道:“你還真要拿走這個手鐲?”
“不然?”東凌言回頭看他,“留給你?還是留在這給別人白白撿走?”
“我不是想要它,我總覺得這東西出現(xiàn)得有點古怪。”崇林說道,“這東西怎么莫名擺上桌了?他怎么莫名給你了?”
“他說得很清楚了,是你對他有意見。”東凌言這會兒對崇林已經(jīng)沒了信任,嗤笑道,“聽他的談吐比你聰明多了,要是一開始來的是他,我未必完成不了任務(wù)。”
崇林皺眉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瘋……!”
東凌言卻不再聽他的說話,轉(zhuǎn)回身去,徑直走出了廂房。
段昀弘一回將軍府,就被管家報了個大賬。
然后他就進房間,掀起榻上之人蓋住臉的書,問道:“出去吃個飯就花了我一萬五千兩,你是真沒客氣啊。買什么了?”
“一個鐲子。”寧非眼睛都沒睜,懶洋洋道,“夠不上貢品等級,但也算民間頂級了吧。”
段昀弘問:“東西呢?”
寧非:“送人了。”
段昀弘:“給誰?”
寧非:“東凌言的老婆。”
這話說完,許久等不到下文,寧非忍不住睜開眼。這一下,他就直直對上了段昀弘居高臨下的視線。
“……嚇我一跳!”寧非坐起來,“有話說話,盯著我干嘛?”
“管家跟我報賬時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是沒看見,活像我烽火戲諸侯了似的。”段昀弘在他旁邊坐下,“你現(xiàn)在把錢花到別人的老婆身上了,就不準(zhǔn)備給我個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寧非打了個呵欠,悠悠道,“我花錢買高興,不行嗎?”
“是花錢高興了,還是借花獻佛高興?”
“東凌言算個屁的佛?”寧非嗤笑,“耍他的。”
“耍他?鐲子是假的?”
“不是。但就是真的,才有故事。”寧非回道,“東凌言這人,很自我中心、大男子主義。他就算收了我的禮物,也不會跟丞相之女說清楚來歷。他絕對會說,那是他親自給對方準(zhǔn)備的禮物。”
他雖然姿態(tài)慵懶,但說起怎么算計人的時候,眼波流轉(zhuǎn)。段昀弘看著他,隨口接話:“說是他自己準(zhǔn)備的,又如何?”
“他有兩個老婆,只送了其中一個,另一個會怎么想?”寧非輕輕一笑,“聽說那個哈明克族的蘭莉,脾氣暴躁、為人善妒,希望東凌言可受得住。”
段昀弘道:“……你還想繼續(xù)做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