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兩人都沒動,手機(jī)一直響個不停,寧非才閉著眼踹了一腳段昀弘,然后滾到一邊蒙起頭繼續(xù)睡。段昀弘摸到床頭手機(jī),看都不看就掛了??蓻]等他把手機(jī)放回去一分鐘,手機(jī)再次炸響。
段昀弘這才眉頭緊蹙地瞇著眼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姬震威。
這大半夜的,姬震威給親弟弟打電話,未免太奇怪。何況他之前可是帶著女人去了酒店的。段昀弘盯著那個名字好一會兒,終于接了電話。
他也不離開床鋪,就這么躺在床上說話。一開始他還又困又煩,腦子也懶得轉(zhuǎn),回話得很敷衍。然而幾句之后,段昀弘逐漸清醒了。掛掉電話的時候,他都坐起來了。
“……什么情況?”寧非其實也被說話聲吵得一時間沒睡著,翻身面向他,問道,“怎么聽你說要找律師?這大半夜的?”
段昀弘:“姬震威被掃h(yuǎn)了?!?/p>
“……哈?”這下寧非也徹底清醒,眼睛睜開,“什么玩意?真的假的?”
“他都打電話來叫我找律師贖人了,這還有假?”段昀弘靠著床頭,抹了一把臉,聲音還相當(dāng)沙啞,“反正按他的說法,就是警察忽然踹門進(jìn)了房間,問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一開始還說男女朋友,但關(guān)于那洋妞的問題,除了名字其他的都答不上來,警察就直接把他們掃了?,F(xiàn)在都在派出所?!?/p>
“怎么這么精彩。”寧非感嘆了一句,隨即想到一點,“不會是你讓人舉報的吧?”
“我沒那么閑。”段昀弘道,“應(yīng)該純屬巧合?!?/p>
“你真要去幫他找律師贖人?。俊睂幏堑氖蛛S意搭在他腿上,手感好,就捏了捏,“讓他直接蹲到過年不是蠻好,多好的樂子。”
“那姬家人就要煩死我了?!倍侮篮氲溃安贿^,我不會去的,讓姬月馳去贖他老子吧。”
寧非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損??!”
——演員請就位
段昀弘如何騙姬月馳說自己太醉太累起不來,讓姬月馳自己去撈自己親爹不提,總之,姬震威結(jié)結(jié)實實在派出所蹲了一夜。
律師在這個時代還是挺稀有的,就算是有錢,姬月馳也沒法在大半夜把對方薅起來直沖派出所。第二天早上,律師才姍姍來遲地來撈姬震威。然而事情卻沒那么順利,警方表示,姬震威還得血檢,等結(jié)果出來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
這話說得有些不清不楚的,姬月馳沒明白要血檢個啥。律師琢磨一圈,大致猜到了,十有八九是晚上掃出來的結(jié)果里有人xd,所以所有人都要過一遍血檢。甚至于,晚上的行動有可能就是沖著查d去的。姬震威因為h被掃了,對象還是個“xd重災(zāi)區(qū)”,所以免不了一起檢查一次。姬家在深城沒有太深的關(guān)系基礎(chǔ),涉d又是最嚴(yán)格的問題,所以結(jié)果出來前不讓取保候?qū)彙?/p>
這一檢,就又耗了一天,臘月二十八下午姬震威才被放出來的。他一出派出所,就把來接人的姬月馳和律師都罵了一頓,責(zé)怪他行動遲緩,也責(zé)怪他訂的什么破酒店。姬月馳也是大人了,費心費力還被罵,他也火大。他把親爹送去新的酒店,懶得多問候幾句,直接走了。第二天的機(jī)票信息也是全扔給秘書去跟姬震威溝通,姬月馳自己直接跟親爹冷戰(zhàn)。
至于段昀弘,反正他根本沒去接人。就算姬震威罵他,沒聽到就當(dāng)不存在。
段昀弘才懶得等結(jié)果,二十八當(dāng)天,他帶著寧非就飛回了南城,趕上了林家的小飯局。在寧非的慫恿下,段昀弘還叫司機(jī)小黃去姬家送了一趟深城特產(chǎn)。姬夫人一問之下,知道段昀弘回來了,還有點疑惑自己老公和兒子怎么沒一起回來準(zhǔn)備過年。
她不問還好,一問,司機(jī)支支吾吾了。小黃也跟段昀弘兩頭跑的,段昀弘在車上跟寧非聊姬震威掃h(yuǎn)被抓的事,他也聽到了,可他不好說啊。姬夫人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里頭有事,可怎么問都得不到答案。越想越疑神疑鬼,姬夫人索性打電話給段昀弘直接問了。
段昀弘當(dāng)然跟她假客套:“大嫂,這事你應(yīng)該直接問姬震威。”
“少跟我打馬虎眼,問他肯定沒實話!”姬夫人聽段昀弘這個口吻,更加確定出事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他人在哪?”
“還在深城,明天應(yīng)該回南城了。”段昀弘繼續(xù)打馬虎眼,但同時又給出暗示,“這事我也知道得不詳細(xì),那晚上我醉得不行。是月馳去辦的事,他最清楚細(xì)節(jié),你問他吧。”
“我會問他的。”姬夫人回道,“但你就算不知道細(xì)節(jié),也肯定知道大概。你們哥倆不要這樣遮遮掩掩的,你要是不說,那我真找個偵探去查了!”
段昀弘這才頗為無奈地說道:“唉,那好吧。我可以跟你說,但可別因為這個搞得你們吵架。大過年的,回都回了,都不容易。”
寧非就坐在他旁邊,正喝水呢,一聽這四字經(jīng)差點沒直接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