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弘有種預感,如果眼下這個話題還像以前一樣得過且過,那自己以后一定會后悔。
“我進來的設定是有點小問題,如果非要等人來救我,我只相信你肯定能把我撈出去。如果非要有一個人看見我狼狽躲藏的樣子,我只能勉強接受那個人是你!”段昀弘繼續道,“我打電話的時候只考慮了這兩點。其他的所謂‘陷阱’、所謂‘調虎離山’,全是你自己的想象,不要扣到我頭上!”
“你現在在這說起因和過程,有意思嗎?結果已經落地了,這個虧我已經吃了!郁周還差點懷疑是我泄露的建設方案,我要是因為你說‘一開始我沒這么想’就理解你,我賤不賤啊?”寧非再次用力抽自己的手,“松開!你要打架是不是?”
段昀弘不松:“反正明早就分開了,你也不會再看到我,現在跑出去干什么?沒苦硬吃?”
“關你屁事?!睂幏钦f著,居然拔了后腰的槍出來,“放不放?是不是想觀賞一下我單手怎么開保險栓?”
段昀弘還是沒放,像是刻意要跟他對著干似的,抓著他,盯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在無聲中對峙,也在無聲中辯論。
幾秒后,緊緊鉗住的大掌終于松開。
“行,看來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走吧。”段昀弘也不想再解釋什么了。寧非說得沒錯,結果已經出來了,再怎么解釋前程,都沒什么意義。
“哈,你這個說法,好像你是被冤枉的受害者似的。這套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這招不好使?!睂幏青托?,收了槍,擰開門把手,“以后段主任的百萬大單求援任務,恕不接待,找個別人去救你、看你表演你的狼狽吧?!?/p>
說完,寧非就打開門,干脆地走了出去。
他沒關門,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直到拐進樓梯口,才聽到走廊里傳來的關門聲。
寧非其實沒去別處,在招待所另外開了個房間,就這么睡了一晚。
第二天啟程回天越,一路無事,不到三天就順利回到了天越。進基地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點,寧非也沒客氣,直接叫郁周請自己吃個晚飯,美其名曰“接風宴”。
郁周應了,地點還定在上次給寧非和段昀弘一起接風的小飯店,岳峰平的戰友開的那個。等郁周開完會來碰面的時候,菜都基本上齊了,寧非正在邊吃邊小酌。
郁周沒在意他沒等自己的事,邊走進包廂邊將他打量一圈,自然落座在旁邊:“怎么這么不爽?段昀弘沒給你氣運???”
“你覺得可能嗎?”寧非給他也倒酒,“他敢不給氣運,現在他還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郁周朝他一攤手:“誠惠二十萬。”
寧非瞥他一眼,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打得清脆作響。兩人其實不用靠接觸轉移氣運,但寧非確實也沒給,只道:“等你要給我轉四百萬的時候,直接扣不就行了。”
“你這么有自信?”郁周沒動酒,先喝了兩口茶水,隨后開始夾菜吃,“這次你就被他擺了一道,這可是開局不利啊,我可太久沒見你這么簡單就掉入陷阱了?!?/p>
“嘖,這確實是我的問題。”寧非沒否認,只是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隨后垂眼捏著酒杯,緩緩道,“我會記住的,不會再有下次了?!?/p>
“哦,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在不爽。”郁周挑眉,“不過也還好吧,畢竟他早就掉進了你的陷阱,也正是為了你騙他的那些話才這么努力。要說摔跟頭,他可比你摔的大得多,你也不用這么用力自省,放輕松。”
“你也說了,我很久沒犯這樣的錯?;蛟S是順風順水的日子過太久,讓我松懈了,失了水平。”寧非又給自己倒了酒,“一著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我清楚得很……”
“停,不要想了。”郁周直接打斷他的話語,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我不想聽你的反省經。喝酒吧,多喝點,醉了我送你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回辦公室給我當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