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廣場上所有的貴族名字,已經全被涂黑了。
——這是之前國王下的命令,如果擦不掉,就盡快把名字用其他顏色覆蓋。萬一寧非或者他的眼線還沒來得及來看名字,盡早涂抹掉也是最直接的保命方法。
因此昔日閃耀又熱鬧的中央廣場,如今到處是一塊大一塊小的黑色覆蓋,像是補了無數補丁的破布,十分難看。加上隨處堆放的軍方物料、沒徹底清理的血跡、到處亂扔的垃圾、以及其他各種臟亂的痕跡,中央廣場可謂真正的藏污納垢之地。
總之,寫了名字的人,只能寄希望于在名字被劃掉之前,寧非已經看到過了那些飽含血淚的名字。
目前來看,似乎一切未能隨人愿。
一些暗地里觀察的人很是失望,但同時也還有幾分希冀未滅。畢竟中央廣場發生騷亂和沖突那幾天,被寫了名字的不止是國王和親王,也還有其他貴族。而且更早之前,也有別的貴族被寫過名字,只是也被涂掉了。人們以為,或許寧非是去殺其他貴族了,才沒輪到這兩個頂級權貴。
他們寧愿相信寧非依舊在按照預言殺權貴,也不愿、或者不敢去想最壞的情況——寧非已經無聲地放棄了這個游戲。
就這樣又過了七天。
依舊未見國喪,依舊王都戒嚴。
不僅如此,寧非的活動軌跡也不再出現于王都,好似他已經就此銷聲匿跡。
犧牲了好些親友的人們陷入了迷茫。
他們想要那種成功的、勝利的歡呼,想要那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喜極而泣,卻又遲遲等不來好消息。民間唯一的“信息源”——賭場里,也逐漸有賭徒傳出消息:寧非sharen的賭局里,已經超過半個月沒更新新的死者了。
寧非和安德魯伯爵的死亡賭局,也還掛在盤上,沒有任何動靜,有的只是賠率不斷下降。
連賭場都是此般反應,人們僅剩的那些希望,終于也在日漸一日的等待中逐漸磨滅了。
“他們在中央廣場前面燒了一個稻草人!是按照您的模樣做的!”
費恩親王把一個箱子咚地一聲放上桌面,蹙著眉道:“一群無知的賤民,肆意書寫貴族的名字就算了,還對您這樣不敬,就該讓人早就把他們都一網打盡……!”
“還有這事?”
寧非的反應遠沒有費恩親王激烈,他微微挑眉,甚至看向了書房中央地面上,那有個用毯子圈起來的東西。然后走過去,用腳踢了一下:“是這個?這總不能是你哥哥的下半段吧?”
“是。我今天剛回來,管家就跟我說了這件事,還把這個東西送來給我看。”費恩親王回道,“沒想到您來得如此之快,我來不及叫人把它撤出去,只能把地毯掀起來勉強蓋一蓋,免得污了您的眼……”
“就算你說得如此貼心,也掩蓋不了你十五天才回來的事實。”寧非悠悠打斷,同時果斷彎腰掀開了那張地毯。
段昀弘本來還擔心寧非看了又不高興,結果湊上去一看:“……嗯?”
就這?按照寧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