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段昀弘湊過來咬他手上剩下半塊。寧非收手躲開:“狗不能吃巧克力。”
段昀弘挑眉:“又罵我?”
“舔狗也是狗。”寧非輕哼一聲,把剩下的巧克力往自己嘴里一扔。段昀弘就扣住他的下巴,徑直吻過去,直接搶奪他嘴里的巧克力。
直至那塊有些劣質的巧克力融化。
寧非也挨到了段昀弘懷里,更準確來說,是干脆賴在他身上了。段昀弘的拇指摁了摁他的下巴,聲音有點低沉喑啞:“既然后天就是雕像落成儀式了,幫你砸了它?”
寧非緩緩一眨眼:“反正沒多久我就走了。我一走,所有人都會忘了我,那個雕像的象征意義也不再會是我……”
“就問你想不想。”段昀弘近距離凝視著他,“如果你不喜歡那個雕像,那它存在一天、一分、一秒,對你來說都是膈應。有個費恩親王那樣的信徒在以此注視你,熱愛你,你覺不覺得惡心?”
“惡心。”
“惡心,就消滅叫你惡心的源頭。”
“真狂啊,段昀弘,不愧是你。”寧非也抬手摸了摸男人的下巴,“惡之欲其死,是不是?”
“又要審判我?”段昀弘咬了一下他的指尖,“別裝,咱倆是一路人。干脆點,想不想我動手?還是你想親自動手?”
“……行行行,砸吧砸吧,把我的雕像砸得粉粉碎你就高興了。”寧非坐起身,背對男人,“你真要把我弄得抗拒你了。”
段昀弘現(xiàn)在一聽就懂,這個“抗拒”,其實和寧非昨天說的“后悔”差不多。
這是寧非的自我保護機制,也是他的堅硬外殼……的其中一層。
他越覺得安全,逐漸松開這層外殼的時候,在某一個時間點,他就會忽地警醒一下。他的本能命令他警惕這種舒適,不要沉醉其中。
“不要抗拒,保持下去。”段昀弘從后面長臂一伸,摟住寧非的腰,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們都以身入局了。我也下了血本了的,你其實很明白,對吧?就跟我一起賭下去吧,寧老師,你不是最不怕豪賭的嗎?”
寧非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意有所指道:“別以為我不會咬人。”
“體會過了。”段昀弘也是各種意思混著說,在寧非耳邊低笑道,“要是真到了那時候,那就咬吧,那是我應得的。當然,要是你……也會被我咬的,你可得小心了。”
寧非道:“那我會一邊恨你一邊咬你。”
段昀弘一笑:“有個人永遠恨我,永遠記得我,也不錯。”
雕像落成典禮這天,中央廣場再次圍滿了士兵。"